翌日八點,杜晚晚與沈斯越面對面坐在廳堂吃早飯。
沈斯越撕下一塊吐司,一邊咀嚼一邊問道:“今天什么安排?”
“下午有一場試鏡。”杜晚晚喝完牛奶,取起手邊的白色巾帕擦掉唇邊奶漬。
沈斯越盯住小姑娘粉嫩的唇瓣,眸色漸深。須臾,他微微頷首,然后邀請道:“晚上一起吃飯?”
杜晚晚把目光從盤中荷包蛋慢慢上移,移動到沈斯越那張俊朗的臉上。
他也正看著她,眸中含笑。
少女心噗通噗通噗通。
杜晚晚深吸一口氣,問他:“你是問我晚上回不回來吃飯嗎?”
“杜小姐?!鄙蛩乖綔厝岬乜粗?,緩緩道:“我在約你?!?br/>
杜晚晚的眼睛頓時一亮,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擱下吃了一半的吐司,彎起唇角,如潭的眼眸中是深沉的溫柔。
“你說呢?”他反問。
杜晚晚粉嫩的臉頰唰地紅了。
與此同時,榮安走進來站定,“晚晚,樓上有請。你先吃飯,吃完飯上去一趟吧?!?br/>
沈斯越的上翹的唇角漸漸平直。
他抬眼看向榮安,面露不虞。
榮安微微一笑,略躬了下身。
杜晚晚沒注意這兩人之間的不同尋常。她匆匆解決掉荷包蛋,擦了擦嘴巴,“榮叔,我吃好了?!?br/>
走之前,她看了看沈斯越,“那我先去爺爺那兒了,你上班路上小心喔?!?br/>
沈斯越站起身,單手扯下領(lǐng)帶,幽幽道:“過來,幫我把領(lǐng)帶系上?!?br/>
杜晚晚:“……”
榮安:“……”
杜晚晚繞過大半張桌子,走到他面前,接起他遞過來的領(lǐng)帶。
她仰起瓷白的小臉,“你下來一點?!?br/>
他彎下腰,臉湊到她的唇邊,呼吸灼熱,噴得她唇角一片酥軟。
杜晚晚:“……”
溫?zé)岬臍庀⒁幌陆右幌碌貒娭?,酥麻纏綿。
杜晚晚頭皮發(fā)緊,剛想躲開去,就被他托住了后腦勺。
他高聳的眉棱骨微揚,雙瞳幽深,仿佛黎明時分突破天際的那一道蒙蒙光亮。
杜晚晚伸出手掌,摸了摸他上翹的唇角,帶了點哄人的意思:“沈斯越,你湊太近了,我不方便系?!?br/>
三分鐘后,杜晚晚上了書房。
沈斯越整理西服,轉(zhuǎn)身走出廳堂。
他不在南山別墅時,一般都是先吃早飯再打領(lǐng)帶;在這里不同,做什么都會自覺地一絲不茍起來。
鄭恒為他拉開車門。
司機發(fā)動引擎,車子開出銀白色的雕花大鐵門。
坐在副駕駛的鄭恒回頭朝沈斯越笑道:“老板,昨晚你干什么了?”
沈斯越勾唇,“看來老爺子有連夜把你喊來一趟?”
“昨晚是榮安召我過來的。”鄭恒咧嘴笑,風(fēng)輕云淡地說:“我被榮大總管當(dāng)著老爺子的面甩了一巴掌?!?br/>
沈斯越神色微頓,抿了抿唇角。
“抱歉。”
“又不是被你打的。”鄭恒笑嘻嘻地問道:“老板,這個月加獎金不?”
沈斯越面色冷峻,沉聲道:“別嬉皮笑臉的,昨晚怎么不來找我?”
“又不是什么大事,就不打擾你和杜小姐的春宵一刻啦?!编嵑阈Φ溃骸袄习?,看到你身上終于有了煙火氣,我真的挺開心的。”
鄭恒至今記得七八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們兩個都喝得半醉,擠在野外的帳篷里聽蟲鳴。
彼時沈斯越在美國留學(xué),而鄭恒那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負責(zé)照顧他的起居。
向來沉默寡言的沈斯越幾乎變成一個話癆,好奇地問他關(guān)于他與女朋友的日常。
鄭恒笑說:“阿越,既然你羨慕成這個樣子,那就自己找個唄。學(xué)校里不是很多女孩都在追你嗎?上次攔路那個挪威的女生,我真覺得不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