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晚輕顫,正待開口,就聽男人壓低嗓音笑道:“傻瓜。”
他的聲音如和風(fēng)般柔暖:“怪我沒有說清楚,當(dāng)時我即將到北歐出差兩個月,不能時常帶你來。既然夫人喜歡,那我今后一定補上?!?br/>
沈斯越站直身體,垂眼看著她。
杜晚晚微微側(cè)過腦袋,仰起瓷白的小臉。
男人的眼眸靜謐深沉,仿若一潭引人入勝的深泉。
眼尾微彎,溫柔繾綣。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直到九點半,沈斯越與杜晚晚才踏入星江壹號。
沈斯越跟她說的是:“帶你去見兩個朋友。”
電梯一開,從迎賓侍應(yīng)生那兒得到消息的周申、王肆南以及王肆南的小女朋友就已經(jīng)等在電梯口了。
周申笑道:“終于來了!”他將目光投到杜晚晚身上,眼睛放亮:“這就是嫂子吧?果然長得好看?。 ?br/>
眼前的男人長得非常精致,但又不失男子氣概。
杜晚晚彎唇道謝。
接著她一轉(zhuǎn)眸,就看到了王肆南。
杜晚晚微楞,“小王總?”
王肆南笑道:“弟妹啊,難為你還記得我,幸會幸會?!?br/>
杜晚晚總算猜到為什么那晚沈斯越會打電話來逮她了o(≧口≦)o。
第一次陪酒,就陪到他好兄弟的場子去,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王肆南身后探出一個眉目清秀的女孩子,“你好呀。”
杜晚晚也眉眼彎彎地笑著回招呼:“你好呀。”
周申捂住胸口,夸張地說:“哇靠,嫂子笑起來太萌了,我的心都被擊中了!”
王肆南拿手肘捶了把他的胸膛,“正經(jīng)點?!?br/>
沈斯越伸手?jǐn)堊《磐硗淼募绨?一一介紹三個人。
“周申,這家會所的歸屬人?!?br/> “王肆南,東辰影業(yè)的少東家?!彼皖^,在杜晚晚耳邊輕笑一聲,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耳語道:“你提過的天涼王破?!?br/> 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尾音刻意上揚,有股別樣的性感。
杜晚晚臉頰浮上一抹緋色,小聲說:“我瞎說的。”
王肆南身側(cè)的女孩子促狹一笑,眨了眨烏黑的大眼睛:“說什么情話呢?”
沈斯越將大掌從小姑娘的肩膀不動聲色地移至她纖細(xì)柔軟的腰際,唇角微揚。
杜晚晚心尖顫了一下,抬眸看他那張英俊的側(cè)臉。
他繼續(xù)介紹:“云朵,肆南的女朋友,跟你一樣,還在讀書。”
杜晚晚本以為沈斯越的朋友肯定也是跟他這人一般清清冷冷的商業(yè)精英形象,沒想到看起來都十分隨和。
隨后,云朵熱絡(luò)地拉著杜晚晚聊天。
云朵今年也是大三,比杜晚晚小一歲,學(xué)的漢語言文學(xué)。當(dāng)她得知杜晚晚是一名演員后,大吃一驚,興致勃勃地問她片場趣事。
杜晚晚笑道:“你家小王總開電影公司的,拍過不少大片,你怎么不去問他?”
不遠(yuǎn)處,沈斯越、周申、王肆南以及被喊上來的鄭恒正在一塊兒打橋牌。周申耳朵尖,朗聲笑道:“晚晚啊,別小王總小王總的,這可就見外了??!叫聲南哥,或者直接叫他王肆南。我也一樣,你想叫申哥還是周申都成啊,隨你喜歡!”
王肆南年紀(jì)比沈斯越大一點,最開始剛認(rèn)識那會兒,周申管他叫南哥。深入結(jié)交后,周申發(fā)現(xiàn)這廝的心理年齡都沒他成熟,于是就沒再喊他哥。
云朵高聲嗆他:“姓周的,就你長了耳朵!別偷聽我們說話!”
半小時后,鄭恒出去接了個電話,周申喊杜晚晚與云朵頂上。他笑道:“盡管打,輸了有你們男人?!?br/> 杜晚晚與云朵都不會打橋牌,推辭間,鄭恒回來了。
杜晚晚彎起眼眸:“鄭助回來了,還是你們打吧?!闭f罷,她就拉起云朵坐回一邊的長板凳。
鄭恒沒有坐下,而是走到沈斯越身側(cè),彎腰附在他耳邊道:“老板,老爺子那邊要我過去一趟。”
沈斯越面色微凝,點了點頭,“嗯,去吧。”
鄭恒朝周申與王肆南頷首致意,笑道:“周少,王少,抱歉,先走一步?!?br/>
周申皺眉,“哎,怎么就走了呢!”
周申想把杜晚晚與云朵喊回來繼續(xù)打,但沈斯越敗了興致,當(dāng)即擺擺手表示不想再打。
三個男人倚靠在沙發(fā)上,侍應(yīng)生換上酒水與雪茄。
云朵小聲對杜晚晚說:“你先生好像不太開心?”
杜晚晚遙遙望了一眼,道:“他向來這樣,看不出開心不開心?!?br/>
那廂,周申不懷好意地朝王肆南使了個眼色。
王肆南勾唇看了眼沈斯越,揚聲道:“云朵,過來?!?br/> 云朵會意,立馬拉起杜晚晚蹦跶到沈斯越與王肆南身前。
王肆南大馬金刀地坐著,拍了拍大腿,溫柔地命令道:“坐上來?!?br/> 云朵松開杜晚晚的手,從善如流地鉆進王肆南懷里。
緊接著,周申、王肆南、云朵三人興致盎然地看著唯一站著的杜晚晚。
杜晚晚覺察有些怪異,不明白他們這是何意。她壓根沒想往沈斯越大腿那兒坐,于是便就走上前兩步,在同樣大馬金刀坐著的沈斯越身側(cè)坐下。
周申好笑地看著沈斯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沈斯越?jīng)]在看他,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杜晚晚身上。隨即,他長臂一伸,扼住小姑娘的手腕,不費吹灰之力地將人帶進懷里。
杜晚晚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坐進了他的懷抱中。
他今天換了款香水,很淡,卻清冷得要命。冷調(diào)的香水與男人身上特有的清冽氣息混雜在一起,將她團團包裹。
明明是清冷的調(diào)調(diào),卻滋生出大片大片的旖旎來。
杜晚晚沉浸在這股氣息中,不敢動彈。背后是他緊實寬闊的胸膛,甚至,她還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
周圍空氣都被男人侵略感十足的荷爾蒙所充斥。
她的臉不可遏止地紅了。
沈斯越一掃陰霾,難得露出慵懶滿足的神色。
王肆南見目的達成,笑著喟嘆一聲,然后親了親云朵的臉頰,道:“乖囡囡,幫我剪根雪茄?!痹缭谏蛩乖脚c杜晚晚到來前,他們就說好,今天要給這對小夫妻演示一下戀人間的親昵相處。沈斯越?jīng)]有談過戀愛,他和周申怎么也得幫襯一把。
杜晚晚好奇地看向云朵。
云朵拿起大理石桌面上的手柄式雪茄剪,熟練地裁剪雪茄頭部,切口又大又平滑。她轉(zhuǎn)過身,將剪好的雪茄送入王肆南嘴巴,又貼心地點燃。
煙霧裊裊,王肆南左手夾煙,挑起云朵的下巴,親了一口。
杜晚晚仿佛被這畫面灼燙一般,慌忙收回目光。
為什么她有一種強烈的代入感。
哇,這實在是……好羞恥呀。
周申笑道:“越哥,要不要來一支?”
周申話音未落,沈斯越懷中雪膚花貌的小姑娘就顫動了一下。
杜晚晚聽到身后的男人低笑道:“好啊?!?br/> 他雙手收緊,禁錮住小姑娘盈盈一握的腰身,嗓音低沉含笑:“有勞夫人幫我剪一支?!?br/> 杜晚晚:“σ(°△°|||)︴”
沈斯越極少抽雪茄,周申不過是如往常般隨口一問,沒想到他真的應(yīng)了。
周申忙對侍應(yīng)生說:“取個雙刃雪茄剪來。”他轉(zhuǎn)過頭笑著對杜晚晚說:“晚晚,你沒有經(jīng)驗吧?新手不適合用手柄式,給你換個易操作的?!?br/> 杜晚晚的心思大部分都在腰際那雙大掌上,現(xiàn)在聽周申這么說,便道:“我沒有剪過,剪不好?!?br/>
身后男人的氣息貼上來,越靠越近。他幾乎貼住她的耳朵,柔聲說:“沒事,我教你。”
杜晚晚的耳尖紅得都快滴血了。
雙刃雪茄剪很快送上來了。
周申對侍應(yīng)生說:“拿一盒豐塞卡來。”
沈斯越不常抽雪茄,比較適合這種清醇淡雅的風(fēng)味。
不一會兒,侍應(yīng)生就送上一個黃色的小盒子,封面上有fonseca與habana的字樣。
周申笑道:“多試試,當(dāng)練手。”
沈斯越松開禁錮住小姑娘的臂彎,慵懶地往后靠。
杜晚晚僵硬地回過頭,看著男人深邃俊朗的臉龐。
沈斯越見她這副局促不安的小模樣,不由失笑:“別緊張,隨便剪?!?br/> 杜晚晚咬了咬下唇,烏黑明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你不是說要教我嘛?”
一旁的周申有些暴躁,換了只二郎腿翹,心想:操,老子也要去找個小姑娘……罷了,還是不禍害人家了。
他自個兒利落地剪了支高斯巴雪茄,一圈一圈地呼出煙霧。
沈斯越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取一支雪茄,抓起小姑娘白嫩嫩的小手握住雙刃雪茄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