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深吸一口氣。
大量的氧氣充斥在肺葉之中。
盧瑟沖到了樓梯口處的平臺邊,身后是從地板以及天花板上傳來的密集蠕動聲。
兩側(cè)的陰影中,四根觸手忽然竄出,朝著盧瑟襲來。
危機感瞬間遍布全身。
盧瑟將煤油燈朝著陰影中拋去,借助暫時的光亮,看清了觸手襲來的路徑。
左手抓住身上的灰袍,兩腳點地一個回旋,順勢躲過左側(cè)襲來的兩根觸手。
緊握在右手中的短劍,瞬間朝著自己腦袋的右側(cè)劈去,一劍斬斷一根襲來的觸手的前端口器,接著身子再次后仰,堪堪躲開刺向自己左腦的另外一根觸手。
運氣好,腦袋沒有被貫穿,但他的臉上依舊被觸手的口器帶破了一點皮。
三道仿佛被利器劃破的血痕出現(xiàn)在他右臉上。
盧瑟瞇起了眼,用手背擦掉臉上溢出的血液,伸出舌頭舔了舔。
一股濃郁的腥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來。
隱隱的,可見他瞇起的眼眸中,猩紅一片。
煤油燈掉落到地板上,發(fā)出嘭的一聲。
燈油從碎裂的玻璃罩中落出,流到地面,火苗沿著燈油滴落的路線,一路朝著四周燃燒著。
昏黃的光線下,可見前方的陰影中,一團模糊蠕動的物體,小心的避開了那團火苗,從側(cè)面接近,準備伺機而動。
盧瑟緩慢向后退去,身體靠在樓梯處的欄桿邊緣,小心的環(huán)顧了一圈周圍的陰影。
下一刻,兩側(cè)的陰影中,再次竄出了六根觸手。
盧瑟面無表情,身子直接后仰,朝著樓下倒去,躲過了這六根觸手的攻擊。
同一時刻,他的左手,拽在了地板的邊緣上,身子懸空著,沒有落到一樓。
右手的短劍順勢插進身側(cè)的木板中,雙腳借力蹬在木板上,身子一晃,翻過了一旁的護欄,重新落到了樓梯的臺階處。
是離開?
還是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
看著陰影中那模糊的身影,瞬息之間,盧瑟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左手伸入衣袍內(nèi),再次伸出來時,手上已經(jīng)多了兩把小刀。
將小刀用力朝著陰影中甩去的同時,他裹緊了身上的灰袍,朝著一樓退去。
在不清楚自己的敵人到底是何種生物前,他需要先將它從陰影中引出來。
來到一樓的盧瑟,先是用火柴點燃了一些易燃的事物,接著就用這些東西,點燃了放置在大廳中央用來遮蓋餐桌的麻布。
火焰,逐漸照亮了一樓的大廳。
站在餐桌后,盧瑟的視線集中到樓梯處,陰影中大量洶涌撲來的觸手,陷入了短暫的停滯。
它們并沒有朝自己這邊撲來。
它們在猶豫!
火焰果然起到了作用。
握著短劍,盧瑟大口喘息了起來。
剛剛一瞬間的力量爆發(fā),讓他肌肉中產(chǎn)生了大量的乳酸,現(xiàn)在隱隱的有些酸疼。
休息的同時,他掃視著一樓擺放的物件,最后將目光定格在了門口的木制衣架上。
走到門邊,提起衣架,來到餐桌邊。
盧瑟直接用衣架卷起了燃燒的麻布,朝著樓梯口走去。
“嗬...嘶?!?br/> 詭異的低語忽然在別墅內(nèi)響起。
陰影中的觸手開始退卻。
但盧瑟并沒有放過它們的打算。
這種玩意兒留在城鎮(zhèn)里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又整出了麻煩。
他提著衣架,快步上了樓。
沒有遇到任何抵抗,觸手仿佛消失了,他重新進入那間房間。
借著火光,他可以看到一團黑色的肉塊,正安靜的待在那個詭異符號的正中間。
它的表面,布滿著密密麻麻的觸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