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中書舍人顏師古求見!”
顏師古?
李元吉黯然一愣,顏師古生于京兆萬年,祖籍瑯邪臨沂,隋朝時曾任安養(yǎng)縣尉,唐朝建立以后,顏師古任中書舍人,專掌機密。
換言之,眼下的中書舍人除了在中書省掌管機密以外,還負責對下宣傳詔書,到了后面的一些朝代,宣詔這種活則是由太監(jiān)大包大攬。
但凡是出動中書舍人的,一定是正經(jīng)的公事,無論好與壞。
李元吉與顏師古的關系并不好,兩人也同樣是相互看不順眼,很顯然,這家伙絕不會是來討好自己的。
年僅四十五歲的顏師古,下顎留有一簇胡須,微微泛白,面龐紅潤微胖,身著官服,走起路來也更是工工整整,但骨子里卻透出一股子傲氣。
這與顏師古的出身與見識有很大的關系,其祖父顏之推乃當代有名的大儒,自幼生長在這么個環(huán)境中,便是想不養(yǎng)成那種貴族的氣息都很難。
官職雖然不高,但卻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貴族。
“微臣中書舍人顏師古拜見齊王殿下!”然而讓李元吉沒有想到的是,先前還牛逼哄哄,走路都帶著閃電的顏師古,剛一見面,卻如同是老鼠見了貓似的畢恭畢敬,問好的語氣讓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顏舍人免禮!”這種恭敬的態(tài)度,讓李元吉感覺很不適應,他還是比較喜歡那種懶懶散散,隨意一些的生活。
顏師古與自己有過節(jié),但這個過節(jié)卻并不嚴重,而李元吉也從未想過要去報復誰,現(xiàn)在唯一所想的,便是別再樹敵,先在唐朝安定下來再說,至于敲悶棍,用得著嗎?只要自己愿意,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敲。
李元吉沒想繼續(xù)加深與顏師古的過節(jié),但也從沒想過去拉攏這貨,而這貨在這里,反倒是給他一種不自在的感覺,還是趕緊問清楚了,讓他滾蛋吧。
“不知顏舍人此行何意?”
“太子殿下欲詔齊王殿下明日入東宮議事,而微臣剛從東宮議事回家,正巧順路,太子殿下便命微臣前來通報一聲?!鳖亷煿艖B(tài)度依舊。
“去東宮議事?”李元吉愣了下,他實在想不出,李二有什么事要找他商議?難道是李二覺得這個家不好當,想分點權給自己?天真!
“何事?”下意識的問著,不過問完之后李元吉就后悔了,因為問了也是白問。
現(xiàn)在局勢這么明朗,誰會冒著風險去跟他這個落魄的齊王打交道?誰又會甘愿來討好他?況且兩人又有過節(jié),自己這么一問,這貨會不會以為自己這是在求他?
“今日殿下在長安城中的所作所為,恰巧被御史看到?!鳖亷煿诺挂矝]有擺譜,或者給李元吉臉色,順著李元吉的問話,便直接說了出來,不過卻在暗中打探著李元吉的反應。
“御史只彈劾了本王一人?”李元吉沒想到顏師古這么光棍,但直覺告訴他這事沒那么簡單。
顏師古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狗日的,哪個瞎了眼的御史彈劾本王?顏舍人,你告訴本王是誰,就當本王欠你一個人情。”李元吉立即暴怒。
暴怒的原因不是因為自己被御史彈劾,而是為毛只彈劾他一個?王永安那貨呢?借著他爹的身份在長安仗勢欺人,那種社會毒瘤都不彈劾,你來彈劾本王這個一心一意,心甘情愿,肝腦涂地的為了維護長安治安的王爺?還有沒有王法啦?就算你是御史也不能這么搞啊,老子要是不搞死你,以后就生個兒子沒**。
“微臣不知,望殿下恕罪!”
“打暗折?”
顏師古被李元吉的思路震的千瘡百孔,連忙點了點頭,你說暗折就暗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