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襲
大概是飲了一點酒,又或者是軍營里面很久沒有這樣歡樂輕松的氣氛了,過了一會,有不少將士就已經(jīng)東倒西歪的打瞌睡了,蘇清宴看著每個人臉上,多多少少都浮現(xiàn)出了滿足的笑容,自己也跟著高興,和張翰海兩個人坐在火堆邊就靜靜看著火堆發(fā)呆?;鸸庥吃谀樕?,陰暗不明,酒壺里的酒早就喝光了,換成了雪水,這會正咕嘟咕嘟冒泡呢。
正在享受這難得靜謐的時光,突然,張翰海打叫了一聲:“將軍小心!”隨即抽刀打飛了向蘇清宴直飛而來的利箭,張翰海擋在蘇清宴的面前,高聲喊著:“有埋伏?!敝車娜怂查g也都驚醒。
蘇清宴從剛才的突發(fā)狀況中反應(yīng)過來,抽出配在腰間的長劍,和張翰海背對背,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狀況,明顯聽見了眾多馬蹄踏在土地上的聲音,伴隨著不少人的嘶吼聲。知道情況不妙,蘇清宴高聲宣布:“全體戒備,準備迎敵。”說完給知竹使了個眼色,知竹領(lǐng)會,飛奔著跑向戰(zhàn)鼓,舉起鼓槌重重敲擊在鼓面之上。
沒等全體將士都準備好,戎夷人的兵馬撞開了軍營的圍欄,為首的那個騎在高大的棗紅大馬上面的,正是上次蘇清宴遇見的那個戎夷頭頭,這人正一臉笑容,策馬沖在第一個,直沖蘇清宴的方向而來,所到之處,兩邊的大梁士兵都被他揮刀斬于馬下。
聽見戰(zhàn)鼓的聲音,蘇知哲也從主營之中出來,看見外面混亂的一片,拿起自己的畫戟就沖進了人群之中。
沒有一會,那戎夷頭頭就已經(jīng)到了離蘇清宴不到五米的地方,他翻身下馬,鋒利的砍刀垂在手里,從倒下的大梁將士身上一一劃過,臉上一副勢在必得的笑容。蘇清宴知道這人是來報上次夜襲之仇的,也不猶豫,拿著劍就向他刺去。那人提刀擋住了蘇清宴刺向自己的劍,用力的卡住蘇清宴的劍使其一時不能動彈,用蹩腳的漢語說道:“蘇將軍,別來無恙啊,我知道這是你們中原人新年,不知道這份新年賀禮你可還喜歡?”
說完用力一推,蘇清宴頓時踉蹌著往后退了好幾步。戎夷人力氣極大,蘇清宴知道自己對付他不能用蠻力,必須巧取。于是劍在手中繞了一圈,繼續(xù)刺向那人,那人以為蘇清宴要正中自己的心臟,輕蔑的一笑,舉刀來擋,誰知劍行一半,蘇清宴刀鋒一轉(zhuǎn),刺向了那人的胳膊。那人來不及躲閃,手臂瞬間出現(xiàn)了一個長長的口子。用同樣的招式,接連在那人身上刺破了好幾處傷口,雖不至死,但是出血量也讓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因為沒辦法猜到蘇清宴究竟要攻擊自己哪里,那人躲閃不及,被刺中好幾處之后,之前的輕蔑與挑釁轉(zhuǎn)換成了憤怒,怒吼一聲,不管不顧的用刀向蘇清宴劈來,蘇清宴接了幾刀,有些吃力,之后一刀卡住蘇清宴的刀臂,將其往地上壓去,蘇清宴漸漸的手都有些顫抖,支撐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還在努力扛著對方的刀。正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張翰海出現(xiàn)在那人身后,對著他的背狠狠地砍了下去,那人吃痛,放開了蘇清宴。
張翰海閃到蘇清宴的身邊,兩人互對一眼,點點頭,配合起來對付那個戎夷頭頭。不料來人不但力氣出奇的大,而且武藝高超,縱使是張翰海和蘇清宴兩個人一起對付都有些吃力。蘇清宴肩上吃了那人一刀,被砍得轉(zhuǎn)過身去,剛想轉(zhuǎn)身回擊,那人第二道已經(jīng)砍了過來,蘇清宴看著寒光瑟瑟的鐵刀離自己還有一丈的距離,舉劍已然是來不及,說時急那時快,張翰海沖到了蘇清宴的面前生生挨了那人一刀,蘇清宴驚得瞪大雙眼,轉(zhuǎn)瞬將劍深深刺進了那人的肩膀。
雙方各自收回武器,頓時鮮血紛飛,那人后退幾步捂著自己的傷口,張翰海像個抽了線的木偶,軟綿綿的癱倒了下來,蘇清宴一手舉著劍指著那人以防他再次進攻,另一只手托住張翰海下墜的身體。
那人倒是絲毫不在意,冷哼了一聲,說道:“咱們后會有期,撤!”說完翻身上馬,揚長而去,很快消失不見。
蘇清宴看著周圍的人倒成了一片,重傷還活著的將士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捂著自己的傷口,鮮血已經(jīng)流成了一道小水溝,沒一會就被枯涸的大地貪婪的吸取了,只留下一片暗紅。
懷里的張翰海已經(jīng)意識不清楚了,蘇清宴用力地拍拍他的臉,叫道:“張營長,你醒醒,不能睡。軍醫(yī)!軍醫(yī)呢?”
不遠處收治傷員的軍醫(yī)聽見喊聲,連忙跑了過來,蘇清宴一改往常溫潤謙和的模樣,一把揪著軍醫(yī)的衣領(lǐng)吼道:“你必須救活他,聽到?jīng)]有!”
軍醫(yī)嚇得瑟瑟發(fā)抖,忙說:“屬下盡量,屬下盡量?!闭f完招招手,兩個人抬來一副擔架,將張翰海抬走了。
知竹找了好一圈才找到蘇清宴,見到他時,整個人都魂不守舍的,滿臉的血污。知竹連忙上前攙扶住蘇清宴,急切地問道:“少爺,你怎么了?”蘇清宴搖搖頭,掙脫開來知竹的手,向主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