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禹嘴上可惜,其實表情很快慰似的——謝家沒臉了,那謝明謹(jǐn)以后是不是也不能在他面前威風(fēng)了?
感覺好像也不錯啊。
“是很丟臉,百年門楣,謝大人還在朝中任職,春秋鼎盛,這趙景銘竟如此激進(jìn)?!?br/>
蕭季此話剛說,袖子被蕭禹扯了,“都到這份上了,我們不幫他們嗎?我們家好歹是謝家的人欸?!?br/>
雖說心里想看明謹(jǐn)吃大虧,在自己面前俯首帖耳,可蕭禹也不是個傻子,怕自家被殃及池魚。
“你說得對,的確得叫父親有所行動,畢竟謝大人還在....”蕭季剛說著,忽然挑眉。
“不用叫了,父親來了?!?br/>
不止是蕭季兩人之父,還有郡守葉卓。
兩人都來了。
兩兄弟說話的時候,剛剛被他們關(guān)注的陰柔男子低低吩咐了一句,“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來....”
聲線很是纖細(xì)。
身后很不起眼的瘦弱白面男子就微躬了身子,后退理去。
如同鬼魅一樣,毫無存在感。
————————
葉卓匆匆而來,見著眼前景象,只覺得大禍臨頭,但也出聲欲阻攔趙景銘,只是頗為客氣。
趙景銘哪里會把他們放在眼里,只冷冷道:“早已聽說烏靈是謝家的天下,今日一見,果然啊,我這還沒把謝家人怎么著呢,兩位大人就迫不及待沖出來了?!?br/>
葉卓兩人面色頓時沉了下來,對視一眼。
這鸞溪澗的事沒憑沒據(jù)的,這趙家人是得了哪方神明庇佑,這般強(qiáng)勢猖狂,就真不怕謝遠(yuǎn)日后報復(fù)嗎?
葉卓是文官,心思更深沉,壓了眼底晦澀,“趙小將軍,如今結(jié)果還未出來,便是你見著了謝二姑娘又能如何呢,你今日如此行為,日后怕是會被御史彈劾,到時恐....咦?”
他的驚疑來自于他的聲音被噠噠的馬蹄聲打斷,而紅衫鐵騎趕到之后,全城百姓避讓,馬車??浚睦镞€有馬車穿行,更別提行駛方向還是往這邊來的。
那一架馬車來得低調(diào),輕快,從空曠清凈的街道獨自而來,有邊上酒館客棧的人瞧著對方是剛剛從謝府邊上后街繞出來的,估計是不知前面街上動靜,無知無畏,可眼下那車夫是個瞎的么,瞧見前方兵勇囂悍,竟也不知避讓?
竟還往前!
若非蠢貨,便是有蹊蹺!
二樓的蕭家兄弟看得清楚,當(dāng)這馬車從跟前輕巧而過,他們看到了馬車沒有放下的簾子里坐著的人,齊齊一怔。
而馬車?yán)锏娜似^臉,目光掃過街上,掃過東家?guī)卓谌怂剖煜さ臉用?,也只是輕如鴻毛,輕輕掠過,然后馬車停在謝府前面,也停在紅衫鐵騎前面。
高頭駿馬低頭喘氣,搖頭擺尾,似是閑散,卻不知人之眾,眾之勢。
謝家人齊齊臉色微變,林氏則是看向謝明黛,后者臉色十分難看。
趙景銘忽瞇起眼,舉著旌戟直指馬車。
“謝明謹(jǐn)?”
謝明謹(jǐn)已經(jīng)撩開簾子了,下了馬車,站在那兒,瞧著趙景銘道:“從前我與小侯爺?shù)故窃诙汲且娺^幾次,唯獨趙大公子常年戎武于軍中,從未見過?!?br/>
她沒直接回應(yīng),但顯而易見,趙景銘眼底深沉,淡道:“你倒是膽大,竟真敢出來,是怕連累那些謝家人?”
此話一說。
林氏:“阿謹(jǐn),你何必如此!”
謝氏眾兄弟姐妹:“你快回去!我們沒事!”
點睛之筆是謝明月感動無比,眼眶都紅了,嚎了一聲:“你這個傻瓜,誰要你出來了!”
不久前被這個姐姐大力支持出來“送死”的謝之檁:“....”
我們可能不是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