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芩站在窗戶外,聽著屋里裴厚理的話,忍不住冷笑。三郎兄弟一個太單???她們都是丫頭片子不頂用?還想再生,還是窺覬方氏???媽的!這個家根本不能再待下去了!這么多年,方氏她們娘幾個都是咋過來的?。?br/> 屋里的裴老頭皺著眉,沒有應聲。看大兒子真誠憨實的樣子,卻沒有點頭應聲。之前讓他兼祧也只是為了老二這一房有子嗣傳承香火。已經(jīng)有了三郎了,要是再生,就……
這樣的話裴厚理不是第一次說,因為從生了裴文東之后,方氏再也沒讓他進過屋。
朱氏看著兒子,能猜到他的心思。大兒媳婦陳氏是莊稼戶的閨女,年輕的時候還好,現(xiàn)在不水靈了,也更難看了。老二媳婦兒是秀才的閨女,還識字,個子高,身條好。都兼祧這么過年了,現(xiàn)在不讓祧了,老大這心思,她明白!
抬眼看了看裴老頭,“二房那好幾口子人,還得靠老大養(yǎng)活呢!”
裴厚理動了動嘴唇,“二弟不在了,我身為大伯,養(yǎng)活他們也是應當?shù)?!就是三郎一個,實在單薄。如咱們家,沒了二弟,只剩下我一個…”
“老頭子!”朱氏詢問的叫裴老頭。
裴老頭往外看了眼,二房要是再添子嗣,大兒媳婦肯定要鬧。馬上要和錢狗剩家定親,商量娶親的事了,關(guān)鍵頭上,不能鬧出事來!
裴厚理就是因為這個節(jié)骨眼上,才提出來。錢狗剩家的親事是陳氏找的,這邊同意了,再給二房添個子嗣,她也不敢多鬧騰。就是方氏那邊,難說。需得爹娘老兩口出面。
裴芩轉(zhuǎn)身進了廚屋,拿了廚屋里油燈,抹了打火石點上燈,端進西廂房里,“分一條被子出來!”
“干啥?”四丫問她。
“我去和娘一塊睡!”裴芩把油燈遞給三丫,拉了一條陳舊的破被子扛出來,到隔壁方氏屋里。
方氏已經(jīng)喂了豬回來,見廂房竟然點了燈,忙快步過來,“要找啥東西?芩兒!”
“不找東西!找娘!”裴芩拍了下炕上多出來的被子,“我以后和娘一塊睡!”
方氏吃了一驚,之前她就想拉她一塊睡,不知道她被誰唬了,還是看不起她這個娘,不愿意親近她,就是不同意。見她眸光清澈炯然,忍著眼眶酸澀,露出個笑,“好!芩兒大了,不久的將來就該出門子了!以后就和娘一塊睡!娘還有好些東西沒有教給你呢!”
“好!”裴芩應聲,收拾床鋪,準備睡覺。
聽到這邊說話的裴厚理出來,過來看了下,見裴芩在方氏屋里鋪了被褥,臉上有一瞬間的抽動,“大丫這是……”
“我這不是快定親出門子的了,這些日子和我娘一塊睡!”裴芩挑眉,冷嘲的看著他。
裴厚理笑的有些僵硬,看向方氏。
方氏低著頭拾掇針線活兒,抬眼都沒抬。
裴芩拍了下裴文東的小腦袋,“去關(guān)門!該睡覺了!”
裴文東禿嚕下炕,趿了鞋過來,看了看裴厚理,有些不敢關(guān)門。
“好…好…天不早了,你們早點睡吧!”裴厚理只得扯著嘴角說兩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