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芩看她腳下生風(fēng)一樣,忍不住嘆口氣。她肯定是上輩子活的太瀟灑,賊老天看不過眼,嫉妒她,才讓她穿越到這憋屈地方,成了個勞苦命!
要說裴芩的光輝歷史,那真是一部傳奇。
而現(xiàn)在,裴芩拖了下背上兩大捆干柴,方氏活成了笑話,她活成了悲劇。她們娘幾個加起來,那整個就是一部慘??!
背著碩大的兩捆柴,裴芩一邊走,一邊在心里強烈抗議著,又用錢自我安慰。
這烏龜爬一樣的速度,她這連晌午飯估計都吃不上了。
走一段路,歇一會,就在裴芩快累趴的時候,終于來到了鎮(zhèn)上。
算她今兒個走運,砍的都是干柴,還沒轉(zhuǎn)倆巷子,就被人看中了,要買她的柴。
裴芩看了下那人穿著和氣質(zhì),穿的是綢布夾襖,小老頭看著還挺有氣韻,拍了下柴火,“這是我山上特意砍的干柴,干透了,又是頂燒楊樹木。從好幾里外背過來的,八文錢!”
要八文錢實在有點貴了,但要是有人腦袋一抽給了呢!?
那老頭打量了下又累又熱小臉冒汗的裴芩,“看你這女娃娃不容易,別人兩大捆也才六文錢,給你七文錢吧!”
“謝謝老伯了!”裴芩看他痛快,也很是爽快的道謝,把兩大捆柴火賣給了他。
拿著七文錢,裴芩嘖了一聲,“忙活兩天累成鬼,就掙這么幾文錢?!笨吹劫u肉包子的,花了兩文錢買了倆犒勞自己。不吃點,她怕是真走不回村里了?;卮搴?,她還得上山再砍些柴火背回家,掩人耳目。
等裴芩累半死,拖著一根大樹枝回到家,家里熱鬧一堂,正滿院子飄著香味兒。
走姥姥家的裴文麗也回來了。
“呦!長姐這是出去砍柴了?出去一上午了呢!”裴文麗比裴芩小一歲,今年十三。說的小一歲,事實上,她正月生辰,比裴芩這個八月生的也只小幾個月。除了個子繼承了她娘,不如裴芩高挑,那是又圓潤,穿的又好。成天不干活兒,嗑瓜子翹起來的手都比裴芩的細嫩。即使那臉蛋也繼承了她娘,尖下巴,三角眼,雖然白,但一張不大的臉色,大大小小四五個黑痣。
就這,陳氏還怕錢狗剩會看上她,相看裴芩的時候,把裴文麗支去了姥姥家。
裴芩冷冷瞥她一眼,沒有理會,把大樹枝拉去后院。
裴厚理看到,趕緊接著,“我來就行了!大丫快去洗把臉吧!有點心還有瓜子吃呢!”
“今兒個晌午吃肉!”四丫說著過來,小聲問她,“賣了多少錢?”
裴芩還沒來得及跟她說話,那邊朱氏就笑的滿臉花的招呼她,“大丫??!快洗把臉進屋來!”
陳氏也笑著叫她。
屋里坐著裴老頭和錢狗剩,還有錢婆子,和另一個媒婆樣的婦人,還有另外兩媳婦樣的婦人,是聶姓的媳婦兒,被請來陪客的。
裴芩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洗了臉,到廚屋去找方氏。
她正忙著做飯,剛殺好的雞褪了毛,等著開膛。三丫一邊燒鍋一邊摘菜,裴文東拿著點心小口小口的吃著。
陳氏之前把裴芩夸的一朵花一樣,繡活兒茶飯樣樣都好,今兒個還要看裴芩的廚藝。
見裴芩轉(zhuǎn)身進了廚屋,陳氏眼中閃過一抹陰厲,揚聲叫,“大丫!快過來給你伯娘問個好!就等你,等了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