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遺憾、落寞、難過、糾結、生氣、自責……等等這些復雜的心情,我離開了這座城市,臨來時的期待,到這里后的驚喜,卻都沒有離開時的失落來得強烈。這里,注定是我的傷心之城。
而我卻沒有想到,那座我生活了十年的城市等待我的也不是鮮花陽光,一場暴風驟雨即將來臨。
我下飛機到達目的地趕回單位時,已經(jīng)快到中午吃飯時間了,我沒有回辦公室,而是匆匆趕到領導的辦公室,打算匯報一下此行的考察情況,另外更主要的是問一下這次競爭上崗的情況,看看都有誰符合條件,也好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可我一進處長辦公室他就對我說:“小武你可回來了,都快急死我了!”
我一臉的詫異:“處長,怎么了?你是說咱那個項目是吧?我已經(jīng)考察……”
他擺著手:“先不說項目的事兒,來來來,你坐下!”
不談項目的事那還有什么事讓他如此著急呢?我一臉狐疑地坐在了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
這里有必要說一說我們園林處這位老處長。他姓莫,叫莫然,五十出頭的年紀,人和藹可親,并不像他的名字那樣,他為人熱情,對下屬熱心,是個難得的好領導、好長輩。
莫處長等我坐下后,把桌上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往前推了推:“你先喝口水!”
我把那瓶水拿過來擰開蓋,揚脖就喝,可我還沒等把瓶子從嘴邊拿開呢,就聽他說:“小武啊,你得有個心理準備呀,咱處里這次這個副處長的職位恐怕……”
我差點沒嗆著,不住地咳嗽著,等平復之后問道:“處長你剛才說什么?有變化?不是說要競爭上崗嘛!難道內定了?”
他看著我說:“嗯,還是你聰明!但這個事情啊……市建委領導說了,再給咱們一個助理的名額,雖然不是副處實職,但可以給個副處員,雖說是非領導職務,但先過渡一下好沒什么不好?!?br/> 我一臉的茫然,半天也沒聽懂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但我似乎從他的話里讀懂了一件事,那就是,這次的競爭上崗自己肯定是沒戲了,而那個副處級員估計是給自己的安慰獎。
我還想問什么時,莫處長說:“你今天就不用上班了,放你一天假,回去先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參加競爭上崗演講之后再說!”
“處長,咱單位來的新同事是誰?”我突然想起了這件事,覺得有必要見見這位“空降兵”到底是何許人也。
可莫處長揮了下手,說等明天就見著了,讓我回去休息,而他說自己還有個會要開。
無奈,我出了處長室,正要下樓時,迎面碰上同事姜昕,一個和我年齡差不多的哥們兒,他也是這次參與競聘的人之一。
這哥們平時就愛八卦,一見著我就說:“老武你咋才回來呢?咱單位出大事兒了!”
我不以為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事情,就淡然地說:“哦?著火了還是爆炸了?”
“你是不知道啊,咱單位來了個空降兵,人家可倒好,一來就得了個副處長的職位,牛著呢!”姜昕話里明顯帶著牢騷和不滿。
“是嘛,這年頭牛人不少,咱單位來一個半個的有什么可奇怪的?”我說著就要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