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道長話音一落,角落中,突然傳出一聲嗤笑。
“誰?”康道長怒目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笑的正是那位來路不明的婦女。
“這位道長,符宗的斷言符,可不是那么好解的?!?br/> 婦女嘖嘖一嘆。
眾人聽到婦女開口,齊齊一驚。
斷言符?!
康道長臉上青紅不定:“胡說八道!符宗三斷符,唯有真?zhèn)鞑拍苁褂?!怎么可能……?br/> 康道長想到了什么,臉上醬紅,低聲問道:“許先生,究竟是誰出手懲戒令弟?不會真是符宗的人吧?”
許毅倒是愣住了,這符宗什么來頭,一個名號就讓康道長嚇成這樣。
許毅搖搖頭,許洋卻直接伸出手,指向秦昆!
“這符是你貼的?”康道長一驚,秦昆年紀(jì)輕輕,便被重視禮遇,若說沒什么來頭,他是絕對不信的。
莫非他就是符宗真?zhèn)??看樣子,恐怕是地字堂的真?zhèn)鳠o疑了。
天虎山顧道長、清泉觀方居士、善佛寺空云大師有些坐不住了,若這小子真是符宗地字堂的真?zhèn)鳎匚豢墒潜茸约哼€高啊。
秦昆聳了聳肩,微微一笑:“別怕,我可不是什么符宗的?!?br/> 康道長長吁一口氣,瞪了一眼說話的婦女:“哼!符宗舊有吳雄吳半仙,為南宗之首,現(xiàn)今有余月弦余上師坐鎮(zhèn)青竹山,內(nèi)蘊(yùn)深厚,符法玄奇,哪是你一個山村婦女見識過的,隨便一個符就敢說是符宗三斷符嗎?笑掉我大牙了?!?br/> 婦女笑了笑,被譏諷也不開口,倒是秦昆補(bǔ)了一句:“不過這確實是斷言符,錦絲紙,三斷符,僵停彼岸邊,仙佛上西天?!?br/> 康道長渾身汗毛豎起,這句話他怎么沒聽過?三斷符可是符宗禁符,威力強(qiáng)大,符法玄奇,一些道門天師被貼上都可能命喪黃泉。
康道長面子掛不?。骸澳阏f這是三斷符就是三斷符?裝神弄鬼,看老道給你解!”
康道長再也不說話,祭出朱砂,雞血,銅錢。
銅錢有半個手掌大,蘸血之后,屈指彈上天,窗外冷風(fēng)突然吹進(jìn),屋里溫度驟降,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眾人眼皮中銅錢不見了,秦昆微微一怔,發(fā)現(xiàn)這老康還有些絕活。秦昆現(xiàn)在靈力充沛,天眼一直開著,他清楚看見,隨著那陣?yán)滹L(fēng),一個捉刀小鬼躍了進(jìn)來,銅錢被他叼在嘴上,吞入腹中。
小鬼湊到康道長身邊,隨著康道長念完咒語,豎起一指在許洋額頭一劃。
那只捉刀小鬼握著彎刀,橫砍在符紙上。
“赤砂鳳血山林削,白羊云角掛銅刀!”
金銳之聲憑空響起,锃地一聲,銅刀與錦絲紙上的符力相碰,發(fā)出刺耳的聲音,接著,錦絲紙被割斷,那只小鬼銅刀出現(xiàn)裂紋,痛苦尖叫一聲躍窗逃跑,同時康道長的手指好像撞到了什么東西,骨頭咔擦一聲脆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嘶——
眾人雙目圓睜。
康道長五行道術(shù)屬金,符紙屬木,按理說金行破木法,沒想到康道長被反噬,受了重傷。
“我的手指——啊——”
康道長的手指上半截彎曲,變成一個鈍角,看起來有些滲人,角落里的婦女嘆息著搖了搖頭:三斷符怎么能用蠻力破?
顧道長幾人發(fā)現(xiàn)那符紙只被消去大半,還有四分之一貼在皮膚里,臉色大變。
“這位小兄弟,莫非真是符宗高足?”
這群人以天虎山顧道長為首,現(xiàn)在,顧道長再也坐不住,震驚地望著秦昆。
這錦絲紙,三斷符都是南宗道會時管王乾拿冥幣黃紙換的,按理說價比千金,但是這三斷符只能符宗真?zhèn)鲿茫杂袃r無市,秦昆換來賣不出去,只能自己用了。
當(dāng)初貼許洋的時候也是忍不住出手懲戒,現(xiàn)在被人當(dāng)初符宗弟子,秦昆才不會去扯符宗的虎皮嚇唬別人。
“說了我不是,符宗的三斷符而已,會用也沒什么的。許三少,現(xiàn)在能說話了嗎?”
秦昆看向許洋。
剛剛康道長的施法許洋身臨其境,念法咒的一剎那,許洋感覺一個模糊的黑影用刀在自己額前劃過一樣,險些生死一線。
許洋摸了摸額頭,還有一截殘留在肉里,手機(jī)一照,跟額頭掛了個門簾似的,其丑無比,許洋怨念地瞪了康道長一眼,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康道長現(xiàn)在明白了,那個姓秦的小子古怪無比,顯然大有來頭,他居然在對方面前班門弄斧,老臉羞紅,心中有些怨毒。
“許三少,你看到了,我的符,沒大本事的解不了。今后,你如果再敢拿我妹妹威脅我,就不是斷言符這么簡單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