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月末,臨江市的迎來今年的大寒潮。
在這個沒有暖氣的城市,取暖設(shè)備簡陋的殯儀館辦公樓冷如冰窖,秦昆裹著羽絨外套,不斷往返在冰棺堂和火化廳之間。
“小秦,你能不能別走來走去,晃的我頭暈?!?br/> 火化廳的周老頭屬于殯儀館元老級人物,跟著王館長共事了30多年了,平日話不多,這些年火化事宜全是他在負(fù)責(zé)。
“周大爺,我冷啊,整個殯儀館就你這暖和,別那么摳啊?!?br/> 工作了兩年,幾乎每年冬天,秦昆都會放棄自己的辦公室,來火化廳打下手,幫個小忙,順便取取暖,冰棺堂、停尸房那種低溫的地方,在冬天就是嚴(yán)寒極地的存在,簡直不是人待的。
火化廳,除過秦昆外,一些臨時工也都扎堆在這,這群人打著牌聊著天,最盼望的是有死者被送來火葬,這樣就可以開啟1000度的火葬爐,大家好順勢取取暖。
為此,這種不良風(fēng)氣沒少被王館長批評。這些人也始終沒被允許轉(zhuǎn)正。
“小秦,聽王館長說你這段時間不是掙大錢了嗎?怎么還在殯儀館待著?年輕人就得去外面闖蕩闖蕩,學(xué)點(diǎn)本事,別像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只能守在單位混飯吃?!?br/> 周大爺點(diǎn)了根煙,有些感慨。
秦昆苦澀一笑,掙大錢?掙個屁。掙得還不夠花的……
秦昆身子稍微暖和了點(diǎn),掏出一把癢癢撓,使勁撓著后背,同時抓著臉頰和脖子,行為古怪。
……
下午6點(diǎn),秦昆接到一個電話,是許洋打來的,許洋告訴秦昆,秦昆拜托他的事已經(jīng)溝通好了,那個人晚上有空。
秦昆和許洋約好了時間,電話剛掛,楚千尋的電話打了過來。
“秦昆,擼呢?”楚千尋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悅耳,問候完畢,感覺自己的問候特別俏皮,先把自己逗笑了。
秦昆無語地聽著楚千尋淫鈴一樣的聲音在電話響起,也不知道這位初次見面屬于氧氣、高冷系列的美少女,怎么現(xiàn)在越來越粗俗了。
良久秦昆才道:“我說大小姐,你家里養(yǎng)大公狗了,被伺候的這么開心?”
楚千尋怒斥道:“秦黑狗!我養(yǎng)你了!被你伺候的很開心好吧!”
秦昆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楚千尋一愣,覺得自己的回應(yīng)有些問題,這樣豈不是中了秦昆的下懷?
“如果你真這么想,我倒不是不可以,最近天太冷了,晚上一個人睡床有點(diǎn)涼?!鼻乩バ岬匠ぐl(fā)怒的味道,急忙轉(zhuǎn)了話題,“咳,說吧,找我什么事?!?br/> 楚千尋道:“我爺爺說你兩天前幫一家地產(chǎn)公司捉鬼,被算計了,還受了重傷?”
楚千尋說的,自然是星宇置業(yè)鬧鬼事件,秦昆問道:“你爺爺?楚前輩怎么知道的?”
“聽許院長說的,他和許院長挺熟的?!?br/> 秦昆瞇著眼睛:“咦,不對??!老許要和你爺爺熟的話,怎么不直接請你爺爺去捉鬼?你唬我呢。”
楚千尋道:“哦,許院長和我爺爺是釣魚認(rèn)識的,不知道我爺爺是捉鬼師?!?br/> 秦昆無奈……好吧,楚老仙前輩還真多才多藝。
“你傷重不重?”楚千尋與秦昆寒暄了一會,直入話題。
“一般般,倒是有些后遺癥。東南亞那邊的邪術(shù),媽的還真有點(diǎn)古怪。”
楚千尋道:“那我一會過去找你,等我20分鐘。”
“你找我?”秦昆愣了愣,“干嘛?”
“單純的以朋友的角度關(guān)心一下你。不行嗎?”楚千尋道。
“我一會約了人的!你如果有其他事,我可沒空陪你,提前說好?!鼻乩ザ诘馈?br/> “知道了,一起去,先不說了,我開車呢!”
楚千尋掛了電話,秦昆莫名其妙。
20分鐘后,楚千尋的跑車停在殯儀館門口。
不得不說,大冬天坐專車回去,可比騎自行車舒服多了,秦昆吹著空調(diào),掏出癢癢撓,一臉享受地?fù)现蟊?,楚千尋像是看神?jīng)病一樣看著秦昆。
“我說秦昆,你這是怎么了……我去桑榆城出了一趟差,你怎么變得這么猥瑣?”楚千尋看著秦昆手里的癢癢撓,一陣惡寒。
“你以為我想?”秦昆苦笑不已:“我特么中邪了!”
……
晚上8點(diǎn),一家裝飾的低調(diào)奢華的診所,3層格局,2層是私家診療區(qū)。
秦昆的面前,是一個40歲左右,面容和善的外國人,穿著歐式貴族樣式的馬甲,光頭無法,長得像那有點(diǎn)像喬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