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宮段太妃的含壽殿里。
靜安長公主看著已經(jīng)哭累躺在床上睡著的小女兒,輕輕的拿起她的手看著她手上的兩排牙印,氣得不行的道:“林家那個小丫頭是狗生的,將寧玉的手咬成這樣。女兒家的皮膚多珍貴,要是留下了疤痕可怎么得了?!?br/> 靜安長公主又道:“不行,我一定要去皇上面前要回這個公道,不能讓我的孩子白白受了委屈。”
段太妃看著女兒道:“我說你還是省省吧,你以為坐在龍椅上的那位還是你親爹?!?br/> 異母的兄弟,還是她自小就瞧不上的異母兄弟,對她能有多大的情分。
段太妃繼續(xù)道:“你看看皇上對林家的恩寵眷隆,昨天誥封了一個‘貞仁夫人’,今天封了一個‘縣主’,恨不得將所有好東西都給了林家?!?br/> 靜安長公主不滿的道:“皇上也真是的,誥封個‘貞仁夫人’就算了,連宗室的爵位都給了林家那丫頭,一個七歲的小孩,有什么功德,也不怕她承受不了這么大的福氣?!?br/> 段太妃道:“你也別嫉妒,誰讓林家會當(dāng)臣呢。國庫空虛,宣國公掌戶部,提出增加田賦稅?;噬喜幌雽r(nóng)戶課稅過重,只想增收商稅??蓞羌揖褪翘煜伦畲蟮纳藤Z,吳家私底下聯(lián)合其他商賈反對這項(xiàng)政策,你以為吳家底下做的小動作皇上不知道?但你看看武國公府的親家莊家,同樣是商賈,卻首先響應(yīng)了皇帝的政策。我要是皇帝,我也喜歡林家。”
靜安長公主道:“你說吳家也真是的,何必非要與皇上對著干,他要課稅就課唄,順著皇帝是心意行事,今天也輪不到莊家和林家來撿這個功勞,他們家又不缺這點(diǎn)銀子?!?br/> 段太妃道:“哪里是這么容易的事,吳家家大業(yè)大,一增稅就是幾十上百萬兩銀子的事情,吳家勸皇帝增加田賦稅課別人的稅說得挺容易,一到觸及自己利益的時候,想從他那里拔出毛來給朝廷?難。何況這事情是會得罪其他商賈的事,莊家可是冒著得罪其他商賈的危險(xiǎn)來討好皇帝,到底值不值得,還未可知。”
靜安長公主嘆了口氣,道:“早知道如此,以前皇帝小的時候我就應(yīng)該對他好一點(diǎn)?!?br/> 但誰能知道呢,最后會是這個默默無聞的皇弟坐上了皇位,她從前看好討好的太子、祁王、魏王反全都去了陰曹地府。從前太子和祁王欺負(fù)皇帝的時候,她只冷眼旁觀,弄得現(xiàn)在皇帝看她這個皇姐也并不怎么順眼。
靜安長公主又有些不滿的抱怨段太妃道:“你還說你聰明,我看你還不如連太妃,看連太妃那個人眼睛多毒辣?!痹缭缇捅Ш没实圻@根大腿。
段太妃看著這個女兒,臉上冷了起來,怒道:“要怪就怪你沒有生成男兒身,若不然你就自己可以去爭這個皇位?!?br/> 靜安長公主被她一噎,說不出話來。
小的時候她就清楚,段太妃是頗有些嫌棄她是女兒身的。一直想生個兒子,可惜沒生出來。
段太妃心里也有一股怨憤,她從前看戚賢妃不順眼,是因?yàn)樗贾鹊鄣男?。后宮里面,有多少女人是因?yàn)檫@樣,恨不得除她而后快的,只是可惜,失去兩個孩子之后,她就被先帝護(hù)了起來,她們懼于皇威,也不敢先下這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