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回也滿十八歲了，你這樣決定沒有問過她的意見，媽，你就不怕她跟你鬧？“
????程夫人冷冷笑道：“她就算十八歲了也是我女兒，我說的話她必須聽，在這件事情上，她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只能聽我的安排。“
????程夫人很少有這么強硬聽不進話的時候。
????阿姨就在門口站著，眼見他們母子倆要因為程回的事情爭吵起來，連忙走進去安撫程夫人的情緒。
????“太太，您消消氣，別激動，醫(yī)生說過您現(xiàn)在的情況不能大喜大悲的，更加不能動怒，很傷身。“
????程究看程夫人現(xiàn)在的情況不是個談話的時機，“媽，你別生氣了。“
????“想我不生氣很簡單，你去告訴程回，讓她做好準備，等學校找到了，她就立刻給我出國?！?br/>
????……
????辛甘剛好上樓，看到程究從程夫人的房間走出來，臉色深沉，不用說了，她大概猜到應該是談的不愉快。
????程究走過來摸了摸她頭發(fā)，眼神溫柔。說：“累了嗎？“
????辛甘搖頭：“你和媽媽談的怎么樣？還是要送程回出國嗎？“
????“恩?！俺叹繑可瘢惶肓倪@話題。因為程夫人已經(jīng)決定好了，甚至都不讓他插手管。
????辛甘忍不住深深的擔憂起來，說：“爸爸知道了嗎？他也同意了？“
????“同意了，估計這段時間就要安排出國的事情了?！?br/>
????辛甘眼皮狠狠跳了下：“怎么會這么嚴重……那賀川知道，豈不是……“
????程究握了握她的手腕，沉聲道：“不聊這個了，你先回房間休息，我去看下程回?！?br/>
????辛甘點了下頭。
????……
????程回在房間拿了本書在看，她很生氣，又無能為力，她這會根本沒能力反抗程夫人，每次她都吵不贏，她痛恨自己無能，又恨程夫人不講道理。
????一陣敲門聲響起，程回回過神胡亂擦掉臉上的淚水，挪開書本看到了進來的是程究，又把書蓋在臉上，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她這段時間除了哭就是哭，也幫不上賀川的忙，她有心無力，尤其是今晚程夫人說要送她出國，她才不想出國，更不想離開賀川，之前有過一次唐闕的事情，她已經(jīng)跟程夫人低過頭，這次絕對不會低頭了。
????程究坐在床邊，拍了拍床單，喊她：“程回，你睡了？“
????程回嗓子都啞了，忽然說不出話來，她很費勁才說出幾個音，“沒、沒有。“
????程究聽到她的聲音皺了下眉：“你嗓子怎么了？“
????他一把搶過擋在她臉的書，放在一邊地上，沒了書本擋住，他看到程回哭的又紅又腫的眼睛，他擰眉問：“說話?！?br/>
????程回想說話，很用力咳了咳，嗓音依舊沙啞。說：“我不要出國。“
????一說完，她自己都愣了，伸手摸了摸喉嚨處：“我聲音……“
????“是不是又發(fā)炎了？“
????肉眼是看不出來的，不過她聲帶以前做過手術(shù)，有后遺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發(fā)炎了，程究連忙拉她起床，說：“走，去醫(yī)院檢查下?！?br/>
????程回剛想說話，程究立刻制止：“別說話，先上醫(yī)院看看?！?br/>
????這么晚了，醫(yī)院里的人流量沒白天時候多，程回穿著拖鞋跟在程究身后，看到他拿著她的病歷本，去窗口排隊掛號，忙碌的身影，仿佛回到小時候，那會程究還在墉城念書，她也是大晚上生病不舒服，父母都不在家，就只有他們兄妹倆，所以只能是程究帶她上醫(yī)院看病。
????跟現(xiàn)在場景一樣，不過當時賀川也在。
????那會賀川打電話找他出去玩，他說妹妹生病了，在醫(yī)院，賀川一聽說是她生病了。立刻趕來醫(yī)院，來的路上還買了她很喜歡吃的話梅。
????那會程究照顧她都沒有賀川對待她細心，她都懷疑賀川才是她親哥，程究不是，不然為什么程究這么喜歡欺負她。
????她當年還做了一個聲帶的手術(shù)，因為手術(shù)有風險，而她恰好就中招了，導致留了后遺癥，這段時間她心情抑郁，導致了喉嚨又發(fā)炎了，短暫性說不出話，只能到醫(yī)院做檢查。
????在等待就診的時候，程回拿手機打字問他：我是不是真要出國？
????程究看了一眼，“不出意外是的?！?br/>
????'媽媽是不是恨不講道理，她以為這樣做我就能乖乖聽話？我不出國，絕對不要。'
????她把不高興都寫在臉上，程究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說：“你鬧再大，她也不會改變主意?！?br/>
????'連你都不幫我了嗎？'
????“別鬧，安靜點，等會就到你了?！?br/>
????“下一位，5號程回在嗎？到你了。“護士走了出來喊了程回名字。
????程回還沒站起來，就被程究拎著衣領提了進去。
????……
????鬢發(fā)發(fā)白的老醫(yī)生脖子上掛了聽診器，拿了一個手電筒，“張嘴，我看看你喉嚨?！?br/>
????程回憤憤不平瞪了程究一眼，并不張嘴，不配合。
????程究在旁看到，表情嚴肅，“把嘴張開，程回。“
????程回抿緊唇，不為所動，明顯就是不想配合，也不想看病。
????“怎么了小姑娘？不是說喉嚨不舒服嗎？“老醫(yī)生問她。
????程回雙眼含淚，看著老醫(yī)生，忽然站起來鞠了鞠躬，轉(zhuǎn)身沖出診室，程究隨后跟過來，很快就逮住她，抓著她的衣領，嚴肅訓斥她：“跑什么，你還要跑哪里去？還耍脾氣呢？“
????程回不甘心被他抓到，噘著嘴，不看他。
????“還有，我說了不幫你嗎？跑跑跑，就知道跑，你這慫樣?！?br/>
????又挨了罵，程回心里又泛起了酸泡泡，委屈兮兮的瞪著他，扯著嗓子很費勁說話罵他：“你不是人，你眼睜睜看著我受苦受難，不幫我！“
????“誰讓你說話了。嗓子還要不要？是不是真想做小啞巴，老實點，把嘴閉上?！?br/>
????“臭、程、究！“
????“還罵是不是？行，我現(xiàn)在立刻打電話讓爸隨隨便便找個學校把你丟出國，讓你在國外自生自滅?！?br/>
????程回一聽這話，立刻有戲，剛要說話，被程究一記眼神制止，他說：“閉上你的嘴，不想以后都說不了話就把嘴閉上，乖乖去看病?！?br/>
????……
????在等程回做檢查的間隙，程究怕辛甘擔心，于是給她發(fā)了條短信說他這會帶程回出來醫(yī)院，她嗓子發(fā)炎說不了話。
????到了后半夜，程究才帶程回從醫(yī)院回來，她脖子上已經(jīng)貼上了消炎貼，醫(yī)生建議是她短期內(nèi)都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
????辛甘這會還沒睡覺，在客廳等著他們倆。
????剛到家沒多久，程回就被程究趕回房間睡覺，辛甘忍不住說他別那么兇。
????程究抓了把頭發(fā)，忽然同情起賀川來了，也不知道他過去那么久是怎么忍下來的，而且最后還看上了程回。
????程回其實性格開朗，沒那么多壞心眼，是好相處，但是脾氣犟起來，也是一頭牛一樣，怎么都拽不回來，除非她自己想明白。
????她硬是跟程夫人對著干，效果反而適得其反，她不明白這個道理，非要跟程夫人死犟到底。
????而程夫人說好讓她出國是真讓人聯(lián)系到了國外某個學校，錢倒不是問題，主要是能斷絕她跟賀川的來往，就算她現(xiàn)在生病，暫時說不了話，程夫人依舊堅持讓她出國。
????程回學校那邊，也是程父出面去談。
????程回出國的事情自然而然也就由程夫人敲定了，板上釘釘?shù)氖聦嵙耍还艹袒赜胁煌囊庖?，誰阻止也沒法子。
????程回自然也是求過程父的，程父卻是站在程夫人那邊，他說：“你媽媽現(xiàn)在身體不好，就不要刺激她了，你出國也不是什么壞事，別擔心沒人照顧你，我們會給你安排好，你就當是鍛煉鍛煉。“
????程父要她接受現(xiàn)實，別再跟程夫人唱反調(diào)了。
????程究也幫不上忙，程回幾乎是走投無路，也沒有手機可以聯(lián)系賀川，她想見他，也沒機會。
????程夫人怕她出國前出什么岔子，特地請了兩個保鏢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她可以在家里隨便走動，但絕對離不開家門一步，就連生病也是程夫人請家庭醫(yī)生到家里來給她看。
????……
????辛甘也是無能為力，她在程夫人那沒有話語權(quán)，事實上，程夫人誰的話都聽不進去，辛甘回家一臉憂愁，被辛母看出端倪，問她怎么了，她沒什么精神搖頭。
????辛母給她碗里夾菜。一眼即中：“程家出什么事了？“
????“也沒什么?！靶粮什幌氚殉叹考依锇l(fā)生的事拿回家里說。
????辛母說：“怎么不能跟我說？“
????“不是的，媽媽，也沒什么事?！?br/>
????“還想瞞著，是不是嫁給了程究，以后都是程家人了，就不是我女兒了?！?br/>
????辛甘解釋說：“我沒有這個意思，其實是孩子的事?！?br/>
????“你和程究打算要孩子了？“
????辛甘點點頭。
????“那是好事，怎么愁眉苦臉的？要是你們倆沒時間帶，我和你爸爸有時間，你爸爸再過段時間也要退下來了，我們倆可以幫你帶?！?br/>
????辛甘點點頭，說知道了。
????辛母忽然想到什么，誒了一聲。折回來，說：“對了，最近怎么不見程回來家里玩？“
????“她要出國了?！?br/>
????“怎么就出國？她不是剛上大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