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姜太玄準備鄙視一二的時候,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從一旁傳來:“皇帝舅舅,你不是答應小月兒再也不喝酒了嗎,不乖!”
聞聲看去,一個大約六七歲,長得嬌小可愛的小女孩從一旁走了出來,毫無顧忌的詰問著這個國家的帝王。
“啊,被抓到了!”凌天佯裝成一臉慌張的模樣,臉頰那冰冷的輪廓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舅舅,你現在只能喝奶!”
凌天頓時眼前一黑,差一點栽倒在地,對著小蘿莉哀求道:“月兒啊,你也看到了,姜叔叔是舅舅二十多年未見的好兄弟,我們兄弟重聚怎能無酒,讓舅舅破一次例如何!”
“哼!”小女孩不依不饒,又把矛頭指向了姜太玄:“你這個大壞蛋你知道舅舅身體不好還要讓他喝酒,真是太壞了!”
“呵呵…”姜老帥哥既開心又尷尬的笑了,這個小女孩實在太可愛,簡直跟十年前的姜顏一模一樣。
想到這里,他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自家的女兒當初是多么的乖巧惹人憐愛呀,為什么現在卻長歪了呢?
“大哥,孩子說的對,你還是以奶代酒吧,畢竟,他國進供的奶品也算得上是難得的佳醇?!?br/>
“放屁!”凌天勃然大怒,“給老子喝奶,你是在罵誰,信不信我揍你!”
…
“一定要注意身體呀!”小蘿莉一步三回頭的走開了,臨走了還不忘記囑托一下那個讓人不省心的皇帝陛下。
姜太玄若有所思的味道:“這個孩子莫非是…”
“沒錯,是三妹的孩子,領養(yǎng)來的…”凌天猛地喝了一大口酒,表情有些陰郁和憂愁。
“二十年都過去了,你們兄妹還有什么怨仇無法解開!”
“是她自愿自囚于鸞鳳殿,發(fā)誓與朕終生不得相見,又怨得了誰!”凌天的情緒變得非常低迷。
“那你呢?”姜太玄追問道。
“他無情我也無義,不到黃泉誓不相見!”
“這件事本來就是你的錯!”
“帝王無錯,也不認錯!”
姜太玄緩緩起身:“我喝多了,陛下告辭!”
“哼!當年在酒海里縱橫馳騁的好漢怎么變成了一個孬種,怎么,越活越沒膽了嗎,敢不敢在于朕一飲三百杯!”
“你既然不怕被喝死,我也奉陪到底!”
是夜,風陽城主和皇帝陛下雙雙醉倒在地,抵足而眠,一如往昔一般。
…
騰龍客棧中,姜顏輾轉難眠,姜太玄去了皇宮徹夜未歸,讓她有些擔心。
無聊之下,她只有四處漫步,然后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走進了隔壁的房間,那是段天涯的臥房。
跟她所料想的一樣,這個房間根本不可能只有一個人,那個讓她最討厭也最沒轍的女人也在這里。
鈴鐺坐在床頭,與段天涯手指相扣,同時用另一只手輕輕的拭去他額頭的汗珠,段天涯體內蘊藏的力量太大了。
“夜闖男人臥室,難道不知道男女之防嗎?”鈴鐺看都不看,直接責問姜顏。
姜顏自然也不甘示弱的說道:“你難道不是女人嗎。”
“我是特別的,”鈴鐺強調般的說道,“我們從小就是這個樣子!”
“要打嗎?”姜顏心頭火起,化武六重境的氣勢跌宕而出,經過洪荒塔的淬煉,她體內的元力變得更加的凝實,同時心境也得到了補足,已經可以完全發(fā)揮出這個境界的實力。
姜顏認為,即便小鈴鐺一口氣登上了九重塔,也不可能連跨五個境界擊敗她,所以就想都不想的對其發(fā)起了挑戰(zhàn)。
“這一次,我要徹底把你打服!”鈴鐺臉色淡然,從窗戶掉了下去,姜顏輕輕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段天涯,也緊隨其后的追了上去。
二女剛剛離開,段天涯的房門又一次被打開,進來的人不是他人,而是與他們一隊的李盡云,此時此刻,李盡云的臉上充滿了掙扎之色。
他來到段天涯的床前,看著這個正在昏睡當中的,對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這一刻,他陷入了進退維谷的猶豫當中。
殺,還是不殺?
李盡云心中清楚,雖然自己天資不凡,連皇室中的弟子都不見得比他強上多少,但是,他的敵人更強大。
連登十層洪荒塔,這是一個震撼的舉動,震撼的令人畏懼,震撼的讓他絕望,他不敢想象讓段天涯繼續(xù)成長下去的后果,到那時,別說殺死他,恐怕就連與他站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
拳頭緊緊的握起,然后又緩緩的松開,再握起,再松開,李盡云的心中痛苦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