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晗月陪同舒清瓷一道回了后院的廂房,服侍著給她換了身衣裳,卻發(fā)現(xiàn)自方才進(jìn)來開始,舒清瓷一直都是神情恍惚的模樣。葉晗月心道許是方才在山間迷了路給嚇壞了吧,便寬慰她道:
“小姐,事情已然都過去了,且莫要心慌了。”
舒清瓷緩過神來,繼而對著葉晗月展顏一笑,“你放心吧,小月,我沒事。”換了衣裳,她坐在床榻上,葉晗月?lián)乃鴽隽?,便又拉了一旁的薄被給她蓋上,卻見得舒清瓷的臉微微泛著紅暈。
她只以為舒清瓷這是發(fā)燒了,便伸手探在她的額頭,喃喃著:“小姐可是發(fā)燒了?”
舒清瓷腦海中一直久久的回蕩著貢浦和的笑顏,心中記著他說的每一句話,心中雀躍不已,面上的紅暈更甚。然她還是欲語還休的輕輕推開了葉晗月的手,抿唇笑著道:“無礙的,許是屋子里頭較外頭悶熱了一些的緣故吧。”
舒清瓷如此說,葉晗月亦不好繼續(xù)深究下去。只得點點頭道:“奴婢去將姜湯端來,小姐喝了身子暖和出身汗便好了?!?br/> “恩,也好,你且去吧?!笔媲宕牲c點頭,目送著葉晗月離開之際,她有些心虛的伸手撫著自己滾燙的臉孔,面上的笑意卻是不減。
這廂葉晗月端了姜湯過來給舒清瓷喝下,另一邊,舒初柔怕在人前暴露了自己難掩的喜悅,便索性稱身子不適就要回房去。舒老爺思起方才舒初柔狼狽的模樣,心下自然是心疼的。便吩咐一旁的小蘭道:“好生照看著你家小姐,若是稍有閃失唯你是問!”
“是,奴婢明白?!毙√m微微福一福身子,轉(zhuǎn)而扶起一旁的舒初柔,二人緩緩朝著后院的方向去了。
舒老爺看著一旁的二姨娘,繼而冷聲道:“下次不能再讓兩個女兒如此冒冒然的出去了,若真是出了什子意外,你我當(dāng)真是后悔莫及!”
二姨娘自然是溫順的應(yīng)下了,“是,妾明白了?!彼呐畠核匀皇且蒙Wo(hù)著的,然這舒清瓷可就不一定了。二姨娘的面上掠過一抹詭異至極的笑容,轉(zhuǎn)而又消失不見。猶如窗外拂過的一陣微風(fēng),融化在空氣中,銷聲匿跡。
眼看著舒清瓷將一碗姜湯喝下,葉晗月舒一口,繼而給舒清瓷掖了掖被角,道:“小姐,你可否同奴婢細(xì)說一番今日之事?”雖事事在眼前都是合情合理的模樣,然葉晗月直覺還是怪異了些。故而心想著從小姐這里問個明白清楚,看看能否察覺其中的些許蛛絲馬跡。
說起今日之事,舒清瓷方得消下去的紅暈又漸漸浮現(xiàn)。葉晗月看在眼里,便聽得舒清瓷緩緩說來:“當(dāng)時初柔走在前頭,山間霧氣大的很,我忽而聽得她的尖叫聲,心下惶惶然,便快步跑去找她。怎知非但沒有找到初柔,自己倒是迷了路??烧谖医^望之際,那位公子倏然來到我身邊,同我談天說地,一路上,我們聊得十分的愉悅,不一會兒他便將我送到了村口,而他也因要事在身離開了,我這才得以回來?!币徽f到公子,舒清瓷便覺得心神蕩漾久久無法平靜下來,她生怕給心細(xì)的葉晗月給看出端倪來,便一笑掩過,豈知這一顰一笑都沒能逃離葉晗月的眼眸。
葉晗月心覺此事定有蹊蹺,然舒清瓷是個心思單純的,她自然不知自己已然入了某人的圈套。而那位公子的偶然出現(xiàn),也希望不過是一個意外而已罷。
她心中嘆息一聲,在舒清瓷這里找突破口怕是不行了,故而她便道:“小姐,你今日確是受到驚嚇了,小姐且早些歇下吧,奴婢也不煩擾你就寢了?!?br/> 舒清瓷今日一路奔波,方才同貢浦和在一起是倒一點不覺著,現(xiàn)下卻是覺得身子乏力的厲害,想來該是得好好歇息才行。不然明日到了祈福的寺廟,若是一點精氣神都沒有,讓父親瞧見了怕是會不滿。
“恩,也好,天色不早了,你也下去歇著吧。”繼而為自己整理,一下被褥,翻身躺下了。
待聽到舒清瓷均勻的呼吸聲,葉晗月這才悄然離開,然她不是去屋子里歇著,而是徑直來到了舒初柔的所住的廂房前。
見里頭燭火尚亮著,她的眼眸晦明難辨,上前敲了敲門,里頭傳來小蘭的聲響,“誰?。俊?br/> 葉晗月沉悶著身影道:“小月有事來請教二小姐?!?br/> 里頭正好吃好喝著,別提有多精神的舒初柔拈著糕點的手微微一頓,轉(zhuǎn)而默然的看著小蘭。小蘭不解的搖搖頭,舒初柔亦只能裝柔弱裝到底,扔了糕點便爬上床榻用被子裹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