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晗月見舒清瓷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樣,心中長嘆一聲。事情已然全然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現(xiàn)下見舒清瓷這模樣,分明是連同貢浦和私定終身的心思都有了。不過是幾日的功夫,誰知竟有如此打的變故,葉晗月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然舒清瓷雖是個性子溫軟的,卻在一些事上極為堅持。若是葉晗月時不時的在她跟前說著貢浦和的不是,怕是從此以后舒清瓷亦不會再搭理自己了。故而葉晗月雖心中藏著千言萬語,卻只能作罷。
馬車一路前行著,半路上,葉晗月已然有些困了,而舒清瓷本就是大病初愈,精神自然亦不是多好。葉晗月雖知曉貢浦和對舒清瓷有圖謀不軌之心,然心知他不會如此魯莽輕舉妄動,便也安然的靠在舒清瓷的肩頭睡了過去。
可不過一會兒,便聽得車外一陣響動,葉晗月警覺性向來極高,現(xiàn)下已然是下意識的身子一顫,而舒清瓷亦是驚醒過來,二人面面相覷,只聽得外頭傳來一句“拿命來!”
舒清瓷面色霎時變得蒼白,現(xiàn)下哪里還有什么不了然的?他們怕是碰上劫匪了!
“小月,怎么辦啊?”舒清瓷身子忍不住恩顫抖著,一手把在葉晗月的胳膊上。而葉晗月亦是眼眸沉沉,她掀開一旁的簾子看一眼車子外頭,只見到幾個身形矯健的黑衣人正手持長劍朝著她們這邊沖來。葉晗月嚇得當(dāng)場掩上車簾子,她有些后怕的對上舒清瓷恍然無措的眼眸,“小姐,外頭有好多人!”
“什么?!”舒清瓷美眸瞪直,已然是不知如何是好了。葉晗月見舒清瓷如此,心知絕不能讓她受傷,而她在現(xiàn)代也曾學(xué)過一些跆拳道,想來打不過這些兇神惡煞的黑衣人,至少也能抵擋一些時間。
而此時,貢浦和被一群黑衣人攔住了去路,馬車被迫停在原地。他猜想著前兩日舒初柔同自己說的話,轉(zhuǎn)而微微一笑,心下的最后一絲恐懼亦煙消云散。而為首的黑衣人多看了他一眼,亦是在空中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貢浦和當(dāng)場會意,繼而高聲道:“哪里來的劫匪?有什么事情便沖我來就是,傷及柔弱女子又算得上什么本事?”
其中一個黑衣人冷哼一聲,“呵,就憑你?莫要在此大放厥詞了!”語罷便給身側(cè)的一名黑衣人使一個眼神,那黑衣人隨即上前,轉(zhuǎn)而便是一聲劍入肉體的聲音,里頭聽著動靜的舒清瓷瞳孔猛的一縮,雙手顫抖著捂住自己的唇,然眼淚還是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舒姑娘,你千萬不要出來!”外頭是貢浦和漸漸變得虛弱的聲音,舒清瓷身子已然抖若篩子,她的手死死的抓住身旁葉晗月的肩頭,葉晗月亦是心中沒了底兒,畢竟對方人多勢眾,而舒清瓷現(xiàn)下亦是成了累贅,且馬車外的貢浦和已然受了傷,怕是無法護(hù)她們周全了。
一番思量后,葉晗月當(dāng)場便做了決定。她回眸對著已然神情恍惚,面色煞白的舒清瓷道:“小姐,奴婢出去看看,小姐萬萬不可輕舉妄動,知道嗎?"吩咐后葉晗月就要出去,舒清瓷咬著唇一把拉住她,“不可以啊,小月!外頭太危險了,我怎可讓你至于水深火熱之中?”
葉晗月卻是毅然決然的推開了舒清瓷的手,抿唇道:“小姐,若是你我一直待在這里按兵不動,怕也是等死的份兒!待會若沒有我的吩咐,你絕對不能出來!”說著便將舒清瓷朝后猛的一推,舒清瓷跌落在軟榻上,看著葉晗月遠(yuǎn)去的背影,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砸了下來。
“小月,小月,你定要安然無恙??!”她喃喃著,卻是沒有膽量踏出馬車一步,只得一人瑟瑟發(fā)抖著將自己卷縮在角落,聽著外頭的動靜。
葉晗月出去時,便見得貢浦和面無血色的癱倒在地,他捂著右臂的位置,對著葉晗月?lián)u了搖頭,葉晗月見他右臂膀上的血色不似假的,便大步向前撿起落在地上的一把匕首,咬牙道:“貢浦和,你帶著小姐趕緊走!我來拖住他們!”雖不知貢浦和究竟是何許人也,然舒清瓷知曉貢浦和定不會對舒清瓷不利,她現(xiàn)下唯一能做的便是信貢浦和一次。
貢浦和聽得葉晗月如此說,心里自然是巴不得。同其中一名黑衣人于空中飛快的交換一個眼神,貢浦和忙不迭連滾帶爬的跳上馬車,再顧不得那么多,高喊一聲“駕”!便揚(yáng)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