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世界!
燁庭,披香閣!
小橋流水,石橋拱立。
荀少彧起身,打開兩側(cè)門窗,望著蕩著漣漪的碧波,幽然長嘆:“氣運之道,果然玄妙!”
“虛空宇宙,諸天萬界,無處不在,無處不存,當真可畏、可怖啊!”
他垂手而立,眸光爍爍,絲絲神芒,徐徐流轉(zhuǎn),凝神觀望之際,眉心祖竅,氤氳紫氣游弋。
一方石鏡,閃爍著靈性光輝,吞吐純陽紫氣,一吞一吐之際,一道道裂痕,發(fā)出顫音。
石鏡鏡面,一道身影烙印于上,純陽紫氣纏繞,映襯著輝煌燦爛。
荀少彧坦然自若,面對著鏡中身影,望著鏡中自己,那頂門上的一道純赤之命。
“我在主世界,就只是純赤命格么?”
石鏡照徹虛妄,見得真實。
荀少彧對這結(jié)果,并不意外。
他固然身為呂國公子,出身顯赫高貴。
但,他也僅僅只是一介庶出子,不可能似嫡子一般,有著封君封土的位分。
至多,就是有著‘大夫’之名,而無‘大夫’之實。
如此,這純赤命格,倒也應(yīng)當應(yīng)分,合適之極!
不過,這一道純赤之命,周匝并無絲毫云氣,僅僅是空有位格,而無半點權(quán)柄。
“可惜,大魏世界的命格,不能等同主世界,否則……”
荀少彧神思流轉(zhuǎn),飄忽不定。
在大魏世界,荀少彧收服山民,氣運大漲,儼然有著純紅云氣。
氣運之妙,有著赤、金、青、紫四等位格,一一對應(yīng)著縣、府、州、國。
而荀少彧能在大魏世界,僅憑掌握著一縣之地。就能獲得純紅云氣,瀕臨位格頂點,觸摸到上一等位格之妙,已經(jīng)是了不得的大福緣。
但這等福緣,也不能比主世界命格之貴重。
若是他在大魏世界的命格,能與主世界一般等同,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不世大機緣。
一旦成就這等命格,幾乎能與幾大諸侯之位格,相比并論,極高極貴極尊。
“爭霸路,幾人成,幾人敗,難回頭!”
回想在大魏世界,生殺予奪,盡由己心的滋味,荀少彧臉上神色復雜難明。
這般感受,他心知肚明,非是常人可以抗拒。
就如同毒癮般,一旦沾惹,就再難脫手。
這是莫大誘惑!
王侯業(yè)位,大氣運在身,煌煌武途,一覽無余。
到時候,【脫胎換骨】不是奢望,大宗師之道不再是盡頭,唯有那【超凡入圣】的武家圣人,或可才是最終訴求。
這就是王道,亦或是……霸道!
荀少彧眺望著,園中景色,心中漠然一片,恍如高天蒼穹,冷漠深沉。
…………
暗室,
荀少彧盤膝,坐在蒲團上,眸子緊閉。
他上胸坦露,一滴滴汗珠,順著猶如羊脂白玉的般肌膚,緩緩滲出。
這是周身氣血,運轉(zhuǎn)到極處,一身內(nèi)家真勁兒,由外而內(nèi),奔騰咆哮所致。
三百六十五枚骨骼,宛如白玉一般,無暇無垢。一絲絲金芒跳動之間,在骨骼中若隱若現(xiàn)。
“踏入【易筋鍛骨】,渾身骨骼,宛若精鋼,千錘百煉。到了此時,我推演出的《大金剛神力》第一式,〖霸王扛鼎〗,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br/> “這一式,撰取一絲上古霸王之意,用意雖上乘。但這絲意境,我也只是從歷代玉簡竹冊中,揣摩想象而來,并未親自觀摩?!?br/> “故而,這門武道,先天就不完善,根底虛浮,不能打出橫掃一切,霸絕九州的氣魄?!?br/> “若非石鏡推演之能,著實不可思議,不可想象。就以我現(xiàn)在的見識、智慧、閱歷,想要開創(chuàng)一門功夫,沒有二三十載的底蘊積蓄,想都不要想!”
縷縷白煙,徐徐從荀少彧額頭溢出。
這是氣血翻騰,達到極點,幾乎滾燙一般,才有的景象。
“而且,霸王之道,張揚過甚,不可取之!”
王道、霸道,縱然強橫。但諾大燁庭,荀少彧勢單力孤。倘若因為修習霸道,引得一些貴人,也為之忌憚,就殊為不智了。
但,王道、霸道之途,先期進境極快,極為適合強運之輩。
有些大氣運者修行,一朝得道,一日就頂旁人百載、千載之修。
如此舍棄,亦是可惜!
或許……
荀少彧心思,乍然一動,一縷奇異想法,驟然浮動。
“我這門《大金剛神力》,行的是以力證道,臻達力之極致,粉碎一切道理?!?br/> “既然我要的,是粉碎一切,我何不能將諸多世界規(guī)則,也算在其中,揉煉拳法之中,再一并粉碎?!?br/> “想必那時,這門拳法的極限,將會遠遠超乎我的想象?!?br/> 心思一起,荀少彧再也遏制不住。
既然在主世界,為了避諱,不能修行霸道。
但在諸天世界,稱王稱霸,修行霸途,也就成了順理成章之事。
甚至王道、霸道摻雜修行,也未嘗不可。
這燁庭藏龍臥虎,生存不易。
“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