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逍心中有氣,但他理虧在前,呼出一口粗氣,道:“你既然坐在這兒,就肯定不會對我客氣,你想怎么樣?”
齊悅看著他的眼睛說:“我想知道你不出現(xiàn)的原因?!?br/> 楚逍輕“呵”一聲,咧嘴諷笑:“你不是作家嗎?怎么還來問我這種幼稚問題,那種情況我都不出現(xiàn),你覺得我的原因是什么?”
齊悅微笑:“我當(dāng)然知道,但是你知不知道,馮宛心沒有當(dāng)眾爆出你,是因為她還愛你,做不成情侶,難道非得做仇人?”
楚逍難受得一拳捶在桌上:“不是我想跟她做仇人,是她用了最極端的方式來驗證我們的關(guān)系,我最煩的就是硬逼,齊悅,你寫感情的應(yīng)該明白,男人面臨到感情里的死胡同,這段感情就走不下去了?!?br/> 齊悅提高了聲音:“你錯了!恰恰相反,一段感情能不能走下去,取決于這個男人是否真愛這個女人,只要夠愛,他寧愿拆了面前這堵墻,也會沖破這個胡同,和女人在一起。”
齊悅對峙而斥。
楚逍沉默了。
旁邊的兩人聽到齊悅的怒聲,感覺快要崩盤。
井希悠著喝的一杯咖啡也要見底,右右時上時下、時左時右飄忽的眼神,時不時會飄到井希始終垂著眼眸上。
這般冷場的局面著實尷尬。
右右也算是等到井希略微不耐煩地放下杯子,嘴里悶著最后一口咖啡,眉心微皺地看著她。
右右挺直腰桿,湊近他,小聲說:“主要是,齊悅不好意思自己跟你說,才讓我來跟你說,她想跟你從電話里走到現(xiàn)實里,她,喜歡你?!?br/> 井希嘴里咽了一半的咖啡,險些噴了出來,就在出口的剎那回吞進(jìn)肚,回吞太急,喉口被嗆得猛一陣咳嗽。
右右擔(dān)心這話惹到井希,忙起身慰問:“你怎么了?”
井希左掌外伸,擋住右右伸去的右手。
右右趕緊轉(zhuǎn)移方向,跑到前臺,倒了杯白水過來,雙手遞給他,心虛直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沖動了,我向你道歉?!?br/> 可千萬別因為她的一句話,害齊悅失掉這個老板,那她的罪過就大了。
井希領(lǐng)了右右的好意,把接來的白水喝了,才舒服了些。
伸手向前,示意右右請坐,躬身湊近:“你剛剛說什么?”
“我、我……”右右不敢惹他,又不能自打臉,反倒害了齊悅,她眼尖地觀察,井希這樣輕聲細(xì)語的,似乎并不排斥她剛剛的話,“哎呀,齊悅是為了幫我見你,才出的這個主意,我是很喜歡你,但我的喜歡是崇拜,我承認(rèn),我屬于女友粉,但偶像只有一個,所以我還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你,喜歡你,崇拜你就好?!?br/> 井希莫名地眉心擰緊。
右右感嘆:“但是齊悅不同,你們電話聯(lián)系八年,彼此的性情、喜好都已經(jīng)了如指掌,作息比人家夫妻都同步?!?br/> 井希禁不住右右游說,腦中閃現(xiàn)起那些他至今都感動的片段。
——八年來的每一個電話,每一句語音,他隨打,她隨接。
開始幾次,他打過去,她正在吃飯,也會立刻放下碗筷認(rèn)真聆聽。
他把手機(jī)拿在手里,湊近第三人,慶城話或普通話,后面的,她都準(zhǔn)確地用廣東話解釋給他聽,等他再用廣東話告訴她他想說的話,她再一句一句教他用普通話怎么說,他便再用蹩腳的廣式普通話,與第三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