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也像是受到了熏陶,兩個弟弟都謙虛地向井希請教慶城那些事。
男人話題上,井瑤插不進話,只好斯文地和齊悅聊起那場談判事件里的感情話題。
齊悅從井瑤的言語間察覺到這是個和奚軒同齡的女孩,從小在保護傘里長大,她的人生剛好是她的相反面。
沒有談過戀愛的女生對愛情有著格外美好的向往,惟愿能在某一場宴會上,邂逅王子模樣的那個他。她也是這次婚禮上,井父安排給井希的伴娘。
一頓飯吃到了齊悅意料之外的祥和。
井父臉上從頭到尾洋溢的歡笑,十分滿意這場井希首次回歸的家庭聚餐,齊悅不免在心里惦念起了井母,那遠在南方的孤獨女人,若看到這一幕,是不是該對自己更好點。
這個家對井希這個外來者的包容度是齊悅閱歷史上的聞所未聞。
齊悅憋著一肚子疑問,好不容易等到午餐結(jié)束,井父又將井希領(lǐng)進了書房。
她左右不能在客廳呆站或呆坐半天,幾個弟妹吆喝她玩跳棋,卻被井太先一步拉住人:“齊悅,我這兒有燕窩糕,你過來嘗嘗?!?br/> 齊悅跟著井太往外面花園走,百花百草簇擁的中間空地上,一張玻璃圓桌旁,正好擺了兩把藤椅,這是富豪的別墅花園慣常設(shè)立的享受空間。
桌上色香味俱全地擺放著幾塊晶瑩剔透的燕窩糕,井太拿起一塊給她,齊悅輕輕咬開糯米層面的皮,里面液體化的燕窩靜靜流淌到舌心,軟綿綿的燕窩香,這樣的富貴甜點真是好不愜意。
齊悅卷著舌頭慢慢嚼,等著井太發(fā)話。
等到一塊四方大小的糕點吃完,井太依然面朝景致,似在思考什么,齊悅只好主動問:“阿姨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井太可不是解夢迎,沒有相求的矮狀,只有霸氣的斜眼睨視:“你覺得我和井希的親生母親,分別是什么樣的人?”
齊悅仿佛受了井太的當頭一棒,一句話敲得她無比懵,如此送命題,她要怎樣回答才能達到兩全其美?
上次救馮宛心,她的收獲就是鍛煉出了臨場緊急應(yīng)變能力,齊悅思慮一瞬,道:“阿姨這么問便是太謙虛了,這就好比您問我,在我看來,您和媽媽,爸爸會更愛誰?”
“人的一生,誰沒有過幾次戀愛呢,只是湊巧,爸爸的過去,產(chǎn)生了井希,以阿姨今天對我們的接受程度來看,定已對我們有了了解?!饼R悅規(guī)矩地坐在藤椅上,面朝井太那高深莫測、語笑嫣然的側(cè)臉,被她頻頻撥動的左手腕上的紅寶石手鏈閃到了眼睛。
也不懼是否會惹到她,只說出心里話:“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體,短短幾十年,帶不走任何,即便能留下萬貫家財,但世事無常,阿姨也未必能保證,寰宇能千秋萬代,年輕人守不守得住,只能看自己,所以在我看來,井希的存在是這個家的福氣,能讓弟妹們多一份依靠的手足,讓寰宇多一份未來的保障。”
井太不出聲,齊悅受不了冷場的尷尬,繼續(xù)說:“至于愛情,井希的媽媽是一位很偉大的女人,沒有離開男人不能活的懦弱,她活得很自在,據(jù)我了解,她從來沒有對阿姨的生活產(chǎn)生過威脅,爸爸和她之間,也早已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就算偶爾在和井希的聯(lián)系里問候一下,也是出于對朋友的關(guān)心,畢竟,這個女人是他的曾經(jīng),這種人性皆有的柔軟,不應(yīng)該拿來比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