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腦仁疼,殺人啊,他嬌嬌滴滴,如花似玉的孫女兒,深更半夜跑人王府里當(dāng)刺客,殺人去了!這擱誰,誰都受不了k。老爺子之所以還能好好的站著,神智清醒地跟江明月說話,那完全是因?yàn)椋蠣斪铀麍?jiān)強(qiáng)!
成衣鋪?zhàn)舆€是老爺子帶路找的,江明月進(jìn)了鋪?zhàn)?,聽她爺跟老板說話,才知道,她爺跟這家成衣鋪的老板是朋友。
“來,”老爺子讓江明月自己選:“挑件你喜歡的,錢,錢的話,老于啊,錢先記賬吧?!?br/>
于老板一口就答應(yīng)了,說:“不給錢也成啊。”
這間成衣鋪門面不大,布料看著還挺多,但成衣并不多,成套的衣裙,總共也就四五套的樣子。江明月也沒細(xì)看,很隨意地就給自己挑了一套。
“拿那套淡紅的,”老爺子卻不滿意,說:“姑娘家家的,穿一身灰干什么?”
你是刺客一身黑沒穿過癮,現(xiàn)在又準(zhǔn)備當(dāng)一回尼姑了?
于老板就說:“這是煙灰?!?br/>
老爺子:“煙灰就不是灰了?”
江明月默默的拿手指淡紅的那套衣裙了,現(xiàn)在她爺說什么,就是什么啦。
借于老板的地方,江明月洗了臉,把頭發(fā)解開,擦擦干,重新梳了一個(gè)辮子,再換上全新的衣裙。江二小姐就又是那個(gè),老爺子心目中嬌滴滴的孫女兒啦。
“您二位這是?”江明月去梳洗換衣的時(shí)候,于老板打著呵氣,跟老爺子閑嘮嗑。
老爺子壓低了聲音,說了句:“被她奶罵了?!?br/>
于老板頓時(shí)就明白了,可見老爺子沒少在于老板跟前,說過自家老太婆的事。
“嫂子這脾氣,還是一直沒變啊,”于老板就感嘆。
“那是,”老爺子說:“二牛都被她打得頭破血流呢?!?br/>
于老板說:“二小姐今天這身衣服可新奇啊?!?br/>
他是賣布,做成衣生意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江明月穿得是夜行衣。
老爺子:“孩兒在家穿著玩呢,這不被她奶撞見了么?!?br/>
老爺子的一句話,于老板頓時(shí)就腦補(bǔ)出一出,二小姐在家穿夜行衣玩,被老太太撞見,老太太勃然大怒,二小姐挨一頓好罵的大戲了。只是穿夜行衣玩,這是什么興致,于老板搞不明白。
不多時(shí),江明月?lián)Q了衣服出來,老爺子嘆一句:“這才像話。”
于老板打量一眼這江家二小姐,心里也感嘆,二小姐是個(gè)美人啊,普普通通的一件裙子,被這位穿上,看著就怎么地,它就這么好看呢?
“這事兒,”老爺子跟于老板說。
于老板:“今兒您倆沒來過,我老于的嘴,老太爺您還不放心?”
得了于老板這句保證,老爺子才領(lǐng)著江明月走了。
“老于是我們村的倒插門女婿,”走在回家的路上,老爺子跟江明月說:“他婆娘六年前死了,有兩個(gè)兒子,都跟著你老子去打仗的,大兒死了,小兒殘了腿,現(xiàn)在在村里收田租過日子?!?br/>
江明月:“……”
怎么總感覺,跟著她爹去打仗的人,非死即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