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文登營正規(guī)部隊還不知道在哪里,如今在赤山鎮(zhèn)的這些人說白了都算不上王爭手中的正規(guī)兵馬。
但若是非要比一下,這些嫡系鹽丁起碼也是幾日一操,又都是帶著腰刀,比起衛(wèi)所兵也是強上不少,那些爛番子的水賊自然是不必再提。
話說回來,浪里白帶著的這些水賊亂哄哄的一片,也就是占個人頭上的優(yōu)勢。
水賊以前多是沿岸的纖夫,最擅長的就是打順風仗,打起來就是亂哄哄的沖上去,根本不講什么路數(shù)。
在河里游慣了,也都不習慣穿什么衣服,這天氣也不冷了,大多數(shù)就都是赤條條的奔過來,最多穿上一條黑灰麻褲。
這一點刑一刀很清楚,對于水賊,他心里也是帶著一絲不屑,他可是見到過王爭手下訓練有素的文登兵戰(zhàn)斗力,一哨人擊潰兩千水匪的驕人戰(zhàn)績現(xiàn)在想想,還是不敢相信。
在自己眼前的水賊雖然人數(shù)很多,但刑一刀并不怕,文登兵應該就在路上,這正是自己表現(xiàn)作用的好機會。
文登兵能一哨人擊潰兩千水賊,自己的一大隊鹽丁怎么會連拖延時間都做不到?
浪里白條指揮十幾個會使弓箭的水匪一輪輪的往莊子里射,但是這些人平素根本不操習弓術(shù),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多是臨時拿起來亂射,根本傷不到幾個人。
“行了行了,給老子沖,沖進去一個也別放跑了!”
浪里白條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點,當下是不耐煩的揮著刀下命令進攻,按他所想,自己又不是和浪里蛟那樣蠢,千把人怎么也不會打不過幾百個鹽丁。
三五個人站在后面舉著那桿破旗助威,剩下的人就都是亂哄哄的沖過來。
這種亂象若是王爭見到了便會立刻皺緊眉頭,這哪里是軍隊,一眼看過去與一群暴民作亂也沒什么區(qū)別。
但浪里白條不同,畢竟還是農(nóng)民心性,他在意的不是水匪的素質(zhì),也不是衣甲兵器,這些都是可有可無的,他只知道人越多越好,人越多就能打贏的機會就越大,反正亂哄哄沖過去就是了,官兵一定會跑的。
看到自己人黑壓壓的一片壓上去,浪里白條的心里頓時就覺得贏定了,喜滋滋的等著破開大門沖進去燒殺,又在得意洋洋,幻想王爭得知赤山鹽場被自己毀了的時候會是如何的氣急敗壞。
這里畢竟只是莊園,圍墻雖然高了,但就那一個小門,水匪必須從這里打進來,這倒是刑一刀賴以固守的一個最大資本。
不過浪里白條卻不在意,不就是一個小門嗎,讓人踹開不就行了?
這個時候,刑一刀早已是在門邊搬來了一袋袋的海鹽堵住,帶著鹽丁列隊以待。
按刑一刀的想法,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莊園的安危,這里是赤山鹽場的最后一道防線,這里若守不住,留下這些鹽貨也是白白便宜了水賊,還不如都拿來守門,也算是物盡其用。
幾十個水賊亂哄哄的沖到門前,為首那個興奮的一腳踹過去,卻感覺自己的腳好像踹到了石頭上,木制的莊園大門巍然不動。
水匪們輪番上陣,但是這道門被堵的死死的,沒有什么器械還真是打不開,一個頭領(lǐng)親自上前試了試,發(fā)現(xiàn)居然是真的,趕緊去稟報浪里白條。
浪里白條聽到后帶著水賊來到門前,把刀叉都抽了出來也沒用,這門是用硬木做的,結(jié)實的很。
有的水匪提出用原木撞門,但直接就是被浪里白條罵了一句。
“這方圓幾十里都是荒地,少部分是正在復耕的農(nóng)田,根本沒有樹林,到哪去找圓木撞門?”
一個水賊想要討浪里白條的歡心,說是可以讓人搭成人梯跳進去,浪里白條覺得可行,就讓人去試了試。
沒想到居然真的越過了莊園的圍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