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何短短。
似乎只在眨眼之間,便又過去七八天。
逢著一個(gè)炎熱的晚上,楊書滿頭大汗的捯飭著一個(gè)……燒烤架。
主體還是鐵制的!
這年頭,鐵與鹽一般無二,乃是朝廷專賣。
算是戰(zhàn)略管制資源。
等閑人弄來,只得做個(gè)鍋碗瓢盆,犁地的農(nóng)具之類。
可做不得眼前的奇葩物件。
當(dāng)然,楊書沒這個(gè)煩惱。
因?yàn)檠矍暗臒炯埽⒎亲约捍蛟臁峭薪o身居宮中的陸五。
這皇帝老兒,什么稀奇古怪的都做過,不多眼前這一樣!
……
許是說什么來什么,楊書正念叨這回事兒,便有只肥碩的鴿子飛來。
卻是那廝的來信。
他瞥了一眼,卻沒急著去取。
最近,陸五來信的內(nèi)容區(qū)別不大,總是那些東西。
隱晦些,就說“夏日炎炎,深宮中卻凄冷”?;蛘摺拔液昧w慕你,自由自在”。
若直接點(diǎn),便坦言“拿寶貝來耍耍,玩兩天還你”。或者“哎呀!借我玩玩嘛!拿好東西跟你換”。
三句兩句,總離不開那根猴毛。
是以楊書這幾天,都不大愿意搭理他。
不可能借的!
咱是那跟著胡鬧的人嘛!
便專心致志的搗鼓燒烤架,偶爾往那吃食的鴿子看一眼,也是盯著那翅膀跟大腿猛瞧!
如此肥碩,拔毛烤了吃,一定是頓美餐!
吸溜著口水,楊書強(qiáng)行轉(zhuǎn)過目光,告訴自己說:
不行不行,這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信鴿,不是肉鴿,這么能吃呢……即便要吃,也得先把手藝練出來,不然白瞎了!
這般想著,哮天犬又叫了兩聲。
翻譯:“整好沒有??!我等著開飯呢!”
楊書不耐煩說道:
“別催別催,就快了就快了。”
“可別再烤糊了!”
楊書瞪眼:“那不能夠!”
哮天犬側(cè)臥在那里,很人性化的撇撇嘴,懶洋洋的叫道:
“我拭目以待哦?!?br/>
楊書冷哼一聲,別過臉,將炭火點(diǎn)起。
又從一旁的盆子里,取出兩只鵪鶉。
開膛放血,收拾干凈。
一邊忙碌著,楊書嘴角微翹,心說這次一定能行!
……
最近幾天,這自力更生的燒烤活動(dòng),算是他小院中的保留節(jié)目。
起因還是之前,哮天犬輕而易舉,就得了棋斗魁首!
場場屠殺,歷歷在目。
只等那位傳說中的“棋圣”進(jìn)京,與其一戰(zhàn)。
這位棋圣乃是金陵人士,雖然早就出門上路,往上京來了,但那一路上卻忙碌得很,多有文人雅士請(qǐng)酒請(qǐng)茶,套套交情。
加之……多半也沒當(dāng)回事,行路便慢得很……
至今還在齊魯之地徘徊。
還有的一陣好等!
……
不過無論如何,以哮天犬的說法,它已是貨真價(jià)實(shí)的京城第一棋狗。
此等喜事,必須慶祝一下!
便幾番攛掇他,必須要吃頓好的,犒賞它的功業(yè)。
楊書起先不大樂意,與那哮天犬說道:
你這廝下棋,都還是老子教的,擱這兒裝什么大尾巴狼!
狗子自然氣的跳腳,可轉(zhuǎn)過頭又說道:
“那不犒賞我,還不能犒賞你楊大仙!徒弟都京城第一了,你不得是天下第一?”
這話說完,倒讓楊書有些動(dòng)了心。
尋思著……卻也好久沒有下過館子。
便奢侈一把,帶著哮天犬,去了一次恩和順。
唉……
現(xiàn)在想想,這狗子怕不是得過誰的指點(diǎn),居然會(huì)給人戴高帽!
吃的時(shí)候,自然開心得很,可結(jié)賬時(shí),卻也是真的肉疼。
沒有葉清這冤大頭,楊某人才知道,吃飯是真他么不便宜!
痛定思痛之下,楊書便尋思:
那恩和順的鵪鶉好吃,咱為什么做不得?還能便宜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