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做什么去?”彩珠沒好氣地喚她。
弦音也不理會。
見她裹著被子,以為她是拿出來晾曬,彩珠大步追上她:“都什么時辰了,你還有空晾被子?你是不是打算故意這樣磨磨蹭蹭,將兩個時辰耗光?放回去,等學(xué)完規(guī)矩再晾!”
“誰說我晾被子?”弦音腳下未停。
“那你去哪里?”
“要緊事!”簡單回了三字,弦音直直出了致遠(yuǎn)院的大門。
彩珠自是不會就此作罷,伸手?jǐn)r在了前面:“什么要緊事?”
“人命關(guān)天?!毕乙艄”坏男∩碜映乱欢?,從彩珠的手臂下方麻利地穿了過去,繼續(xù)往前走。
彩珠怔了怔,人命關(guān)天?
不解。
回頭問向琳瑯:“她什么意思?”
琳瑯搖了搖頭,沒做聲,拾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你又去哪里?”
“去給她找套小一點的婢女服?!?br/> **
聽雨軒二樓。
春日的晨曦透窗而入,卞驚寒倚窗而坐,高大的身形籠于一片朝暉中,如畫一般的眉眼微微低垂著,靜看著手里的一本書卷。
端著茶盞而入的婢女素芳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那豐神如玉的男人,失神怔癡了片刻,男人修長的手指翻過一頁書,她才回過神。
輕手輕腳上前,恭敬地將托盤里的一杯上好的碧螺春放在男人手邊的案幾上。
“王爺,請用茶?!?br/> 男人自始至終眼皮子都未抬一下。
素芳躬了躬身,悻悻退下。
平日的這個時候,都是大婢女彩珠負(fù)責(zé)奉茶,今日彩珠去致遠(yuǎn)院教新來的那丫頭規(guī)矩去了,才好不容易輪到她有這個機會。
她還特意回房描了眉、撲了粉、戴了嶄新的簪花,可是,可是男人連斜眼都沒有瞧她一下。
有時,她真的挺羨慕和嫉妒彩珠的,雖也是下人,可因為是皇上欽賜,在這王府里殊榮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