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岐笑得不太自然:“跟人打聽的,不太放心你,你不讓我們?nèi)〗M,就只能來你住的地方看看了。”
余馳太了解他們了,沒耐心再跟他們繞彎子,直接道:“我說過了,我進組是我自己的事情。合約我毀不了,你們跟姜南簽過什么合約,我拍一部戲你們抽成多少,那是你們的事情,我管不了。所以,你們也不用再試探我,更不要妄想干涉我,我十四歲的時候你們都沒能拿我怎么樣,我已經(jīng)成年了,你們更拿我沒辦法了?!彼D了一下,看向余曼岐,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也不用想著跟我緩和關(guān)系,從你把我賣掉那天起,我們的關(guān)系注定就這樣了。”
余曼岐臉色尷尬,笑不出來了。
“這怎么能說是賣呢?”江東閔忍不住插嘴,皺眉看向余馳,“你當(dāng)時喜歡演戲,年紀(jì)又小,我們作為父母幫你把關(guān)是應(yīng)該的。那時候姜南開的條件好,我們就幫你簽了合同,后來發(fā)現(xiàn)他公司不行,那也只是我們不懂行,也被他糊弄了,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們吧?更不能說是賣了?!?br/>
當(dāng)年,江東閔和余曼岐并不知道何元任要給余馳推薦經(jīng)紀(jì)人的事,以余馳當(dāng)時的條件,哪怕容樺不簽,他也可以簽一個很好的經(jīng)紀(jì)公司。就算不簽經(jīng)紀(jì)公司,等到高考藝考,也能有更好的選擇,絕不會因為一份合約就被星晴娛樂綁定十年。
余馳從來沒跟他們說過這些,畢竟沒有任何意義,余曼岐也從來不關(guān)心他的想法。至于江東閔,余馳只賣了三十萬,大概是他這輩子的遺憾。
“我只有一個爸,已經(jīng)死了,你算哪門子的父?”余馳冷冷地瞥向江東閔。
江東閔:“我好歹養(yǎng)了你幾年,養(yǎng)父為大,怎么不算?”
余馳十一歲就開始在劇組混群演了,哪怕他年紀(jì)小,需要依靠余曼岐和江東閔,但那幾年他的吃穿用度花的錢都不夠三萬,江東閔更是從來沒照顧過他,也沒把他當(dāng)成孩子,他從頭到尾,只是一個工具罷了。
余馳看也不再看江東閔,看著余曼岐,平靜問:“你也是這么想的嗎?”
余曼岐先是看了一眼江東閔。
“算了,當(dāng)我沒問?!?br/>
余馳失望透頂,轉(zhuǎn)身就走。
余曼岐在身后喊了幾聲,他充耳未聞,腳步越來越快,很快就走遠了。
留下余曼岐和江東閔,兩人對視一眼,江東閔嫌棄道:“你是他媽,就不知道哄他一下嗎?”
余曼岐皺眉:“他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寧愿租房子住都不愿意回家,這還沒說明他的態(tài)度嗎?我怎么哄?”
兩人就在原地吵了起來,直到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打斷他們:“你們找誰?”男人看到余曼岐的臉,恍然道,“哦,你是我對門那帥哥的媽吧?”
江東閔偷偷摸摸跟了余馳好幾次,才知道他住這里,但不知道他住哪層。他看向中年男人:“你住幾樓?”
“十樓?!蹦腥丝戳丝此麄?,隨口勸了句,“孩子大了,交了女朋友想在外面住那是正常的,不回家就不回家,不用管那么嚴(yán)?!?br/>
說完就上樓去了。
余曼岐和江東閔愣在原地,余馳交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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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半,劇組片場,盛厘下了戲就急匆匆去了一趟洗手間,大姨媽造訪,差點把戲服給弄臟了。她換好衣服,有氣無力地靠在休息室里休息,圓圓給她泡了一杯紅糖水,“要暖寶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