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錘看情形不對,自然抱頭鼠竄。
逃之夭夭的檔口,還沒忘了丟下一句,“明日下雨,大家也干不了什么農(nóng)活,都來聽聽小的上課如何?”
“這地球?yàn)槭裁词菆A的,明日自然會告訴大家?!?br/> 李二錘遠(yuǎn)遁,老寨主總得做做樣子。
他順手拿起自己心愛的茶杯就想砸過去,又有點(diǎn)不舍得,只得費(fèi)勁地將身邊的一把椅子拎起來朝著李二錘跑去的方向狠狠地砸過去。
啪嗒,椅子碎裂的聲音,駭?shù)帽娙艘魂囆呐K亂顫。
已經(jīng)跑遠(yuǎn)的李二錘只覺得脖子一緊,老家伙來真的啊。
沖眾人擺擺手,老爺子怒氣沖沖地?fù)u轉(zhuǎn)輪椅,負(fù)氣而走,心里想著,老李應(yīng)該沒事吧。
老李可是對沐家寨有功的,待會一定去看看,不能傷了人家的心啊。
時間已至深夜,眾人在滂沱大雨中散去,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這二錘子的瘟神連老李先生都敢打,老寨主一定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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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兩匹快馬在泥濘的山路上疾馳,馬上正是沐蓉、沐青兩兄妹。
“蓉兒,你的傷怎么樣?”沐青關(guān)切地問道。
“我還行,不打緊。”
沐蓉緊皺著雙眉,雨水對傷口的沖刷,已經(jīng)讓她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整個身體感覺越來越冷了。
她的左邊背上赫然是條半尺長的傷口,已經(jīng)被雨水沖刷地泛白了。
回來的路上,他們遭到了一伙盜匪的襲擊。
這伙盜匪足足有五十人,皆是一人雙馬,甚是強(qiáng)悍。
兩個人足足和對方纏斗了一個時辰,才算擺脫這伙盜匪。
混戰(zhàn)之中,沐蓉也是為了幫沐青磕開對方射來的冷箭,才中了盜匪偷襲的一刀。
所幸未傷到筋骨,只是對方追得甚緊,兩人也是疾馳了不少時間才算甩掉尾巴。
沐青看到沐蓉的臉色有些蒼白,說道:“蓉兒,這雨下得很大,我們還是找個地方避雨吧,也好為你包扎一下傷口?”
沐蓉說道:“這些黨項(xiàng)人很是兇殘,現(xiàn)在說不定還在后面追擊,萬一被他們銜尾追擊到山寨就麻煩了?!?br/> 對方皆是好勇斗狠之人,萬一追到山寨,山寨的老幼婦孺可就遭殃了。
再說,自己一方勢單力薄,對方人多勢眾,萬一不敵,自己又是一女孩子,那后果想想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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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李二錘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被人舉著刀追殺,又怎么都跑不快,眼看著對方就要手起刀落,就一身冷汗的嚇醒了。
迷迷瞪瞪地發(fā)了半天愣,李二錘才發(fā)覺天已經(jīng)大亮。
屋外依舊大雨如注,每天固定的早鍛煉也只得作罷。
下雨是好事情,只是這樣連續(xù)地下如此大的雨卻并不一定是好事情。
剛才的夢不是好夢,今日的雨也是讓人有些心焦。
夜里,也未聽到沐蓉他們回來的動靜,現(xiàn)在,倒是有點(diǎn)為他們擔(dān)心。
噩夢、漫無邊際的雨自然影響了李二錘的心情,睡意全無之下也就免不了胡思亂想一通。
昨天挑釁般地請寨民們來聽自己上課,現(xiàn)在看來,還是過于意氣用事了。
做人不能有恃無恐,也不能始終以一個弱者的姿態(tài)托庇于別人的羽翼之下。
將自己的命運(yùn)交給別人掌控,那是何等地悲哀,這個時代終究還是靠自己。
李二錘自然要去學(xué)堂的,一路上憑著一把油布傘對抗風(fēng)雨,中間還要靠沐云幫扶著才能越過幾處被山洪沖斷的山路,才算沒有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