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護士就過來給言嘉楠輸液了。
扎針的時候,言嘉楠縮著小身子把臉扭開,眼不見為凈。
喬湘見他小手一直在抖,趕緊幫他托著那只手,方便護士扎針。
針扎進言嘉楠白皙細膩的皮膚,紅色血液鉆進輸液管,很快就倒回去,護士在言嘉楠手背上貼上膠帶,這樣就可以了。
言嘉楠皺著的眉心緩緩舒展開來。
護士走后,言嘉楠拉著喬湘的手,“湘湘,你要陪我輸完液嗎?
針也扎好了,藥也拿了,喬湘剛剛還想著沒什么事自己就可以走了,可是言嘉楠這么一問,她又不好意思開口說要走。
喬湘看了一眼言瑞森。
此時言瑞森正在看手機,應(yīng)該是在看什么重要文件,他好半天都沒有抬起視線,言嘉楠和喬湘兩人在說什么,他不聞不問。
“我出去抽根煙?!?br/>
就在喬湘盯著言瑞森的時候,他卻突然收起手機站起來,若無其事的轉(zhuǎn)身,大步流星的朝外面去了。
“……”
喬湘愣在原地,片刻后抬頭往外看,那人早就沒影了。
實在是搞不懂那個人,自己兒子病了,好像沒他什么事似的。
喬湘在言瑞森剛剛坐的那個位置坐下來,手臂伸過去攬住言嘉楠的小身子,“來,靠在我身上?!?br/>
“嗯嗯嗯?!?br/>
言嘉楠雖然手上扎著針,但是喬湘在這里陪他,還這么親熱的摟著他,讓他喜笑顏開。
“湘湘,我沒見過我媽媽,不知道她會不會跟你一樣漂亮。”
言嘉楠輸著液,一會兒就犯困了,靠在喬湘身上耷拉著眼皮,眼看著那對兒眼睛就要閉上了。
“她比我漂亮。”
喬湘想起在紐約的那天早晨,那個畫著精致妝容的漂亮女人出現(xiàn)在她和言瑞森住的房子里,她那么自然而然就在客廳里坐下,她對房子里的一切相當(dāng)熟悉,她才是那所房子的女主人。
她對喬湘說,結(jié)婚前他在外面怎么樣都沒關(guān)系,但男人始終會回歸家庭。
她對喬湘說,瑞森和我那么多年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他未來的太太。
她還對喬湘說,謝謝你在我不在的時候陪在他身邊,讓他不至于寂寞。
……
往回推算時間,那個女人應(yīng)該就是在那不久后懷上言嘉楠的,也就是在她離開后,她就和言瑞森結(jié)婚了的。
言嘉楠就在她懷里,孩子軟軟的一團,容易讓人產(chǎn)生保護欲。喬湘本該恨他,卻恨不了,不僅恨不了,因為他剛出生的時候他媽媽就不在了,因為缺失掉的母愛,喬湘更想對他好。
不知道什么時候言瑞森從外面進來的,喬湘是被身旁淡淡的煙味吸引了注意——言瑞森就靠站在她旁邊的墻上,喬湘轉(zhuǎn)頭,入目的就是那褲線熨帖筆直的黑色西褲,以及修長的雙腿。
喬湘低頭看了看懷里睡熟了的孩子,然后對他說,“嘉楠睡著了?!?br/>
言瑞森沒有多余的話,只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走過去搭在言嘉楠身上。
大衣上帶著他的體溫,覆蓋在言嘉楠身上的同時,也蓋在了喬湘身上。那種感覺,就像他有力的手臂圍繞在她和孩子的周圍,溫暖,有安全感。
“渴不渴,我去買水?”言瑞森雙手插在西褲兜里,問喬湘。
喬湘想說不渴,又覺得他老站在面前還不如讓他消失一下,便點點頭,“嗯,有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