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面無表情,感受著不斷疏散的婦孺,不斷包圍過來的戰(zhàn)士,只感覺心情好似打翻的醬油瓶醋。
這些戰(zhàn)士一個個健壯不已,短短片刻,便已經(jīng)聚集起上百人。
這些戰(zhàn)士最矮小的也要比他高出一個頭,渾身肌肉飽滿,比起林軒手下的金錢幫眾強上太多。
不僅如此,更加令人心驚的是,這些人行動、腳步、甚至連呼吸的頻率都節(jié)奏相似。
雙眼如狼似虎,絲絲血腥的殺氣匯聚,若是林軒手下的那些幫眾在這里,說不得就會被嚇破膽子。
這是一支百戰(zhàn)之師,更加令人心驚的,是那些領頭兒的七八名戰(zhàn)士。
氣血沖天,雖然沒有修煉內(nèi)息,但是在林軒的感覺下,氣力絲毫不比他差。
啪!啪!啪!啪!
林軒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開始輕輕地鼓掌,露出贊嘆的神情。
“不錯!不錯!就是這樣才有趣,不知道你們能在我的攻擊下堅持多久?
一盞茶?還是兩盞茶?
哎!也不能期望太高,能堅持半盞茶時間我就心滿意足了!”
林軒的話是用黑水一族的語言說的,這些戰(zhàn)士聽到林軒如此囂張的話,頓時眼眸血紅。
有許多急性子更是氣得哇哇大叫。
但是他們沒有一人動彈一步,都在隱隱地看著其中一位最為雄壯,氣血氣力比起林軒還要強上不少的人。
這果然是一群令行禁止,最最優(yōu)秀的虎狼之師。
林軒能看到,那些戰(zhàn)士的目光,卻也隱隱地看向大祭司,顯然是在等待大祭司的命令。
林軒雙手背負,眼角不經(jīng)意間抽搐了一下。
那個人若是在山外,便是那種凝練了三十六個竅穴,打通了四條正經(jīng)的好手。
最差的后天境界,氣力也比普通的壯漢強上不少,但是仍然是肉體凡胎。
被刀砍會流血,被槍刺身上會出一個窟窿,怕火怕水怕大風。
林軒各種刺客的發(fā)力技巧在后天高手里都是少之又少,若是一百他手下的金錢幫眾圍攻他,他還有把握戰(zhàn)勝。
但是現(xiàn)在,七八個后天武者,上百個配合默契的戰(zhàn)士,若是硬拼的話,呵呵……
一個字,死!
兩個字,作死!
三個字,作大死!
“當然了,誰會白白硬拼???”
劉天刀看著林軒那睥睨的眼神,眼中驚駭無比。
“那戰(zhàn)士頭領可能比周云方還要強,他……他竟然不把這些人放在眼里?
即便他修煉出如此特殊的內(nèi)息,也不可能……
等等!難道……難道他一步進入先天,還凝練出了先天罡氣?”
“子越,快潛行逃吧,那長毛兒老兔子沒下命令就是在找你,不過他發(fā)現(xiàn)不了你的潛行。
我也要逃了。除了那老兔子,沒人聽得懂!”
林軒眼神睥睨,無比輕視地看著眾人,口中話快得如同落珠,卻是用的南水國官話。
劉天刀臉色一僵,差點兒沒讓口水給嗆死。
大祭司也是臉色一黑,氣得差點兒閉了氣。他也聽得懂南水國官話。
“栽了這小兔崽子!”
戰(zhàn)士頭領怒吼一聲,眾人蜂擁向前,然而眾人還未邁出半步,林軒卻是忽然聽見細不可聞的破風之聲。
砰!砰!砰!
幾枚破空的小石蛋,在人群中發(fā)出三聲輕輕的爆響,然后便是一瞬間蔓延方圓三十丈的濃濃的白霧。
僅僅一個呼吸,白霧濃厚,伸手不見五指。
林軒忽然在耳邊感受到了微風,然后后背微微一濕。
李子越放此時竟然已經(jīng)背靠背站在了他的身后。
“林老大,下命令吧,是戰(zhàn)是走!若是戰(zhàn),不用半盞茶!”
此時李子越雙眼緊閉,竟然好似在黑暗中,也如履平地。
“哈哈哈哈哈!”林軒一聲狂笑,“愛死你了小越越,不要殺人!”
李子越身體微不可查地抖了一抖,猛地離開了林軒的后背。
林軒卻是內(nèi)息一放一收,幾乎是瞬身綻放出一次淡淡的金光。
“他在那里!打那里!”這是戰(zhàn)士頭領的怒吼。
“笨蛋,別打那里!”這是大祭司氣急敗壞的聲音。
一聲怒吼,戰(zhàn)士頭領最先到達,猛地一拳,然而他卻打翻了迅疾而來,速度比較快的另外一名后天戰(zhàn)士。
然后,他就面對了三個拳頭,一條腿,三把長矛……全都是后天一擊。
饒是他速度快了那些人一節(jié),避過了三把長矛,一條腿,還是被三個拳頭轟飛。
喧嘩、尖叫、怒吼、痛呼!
之后,便是一個一個的倒地之聲。
白霧中宛若有一個死神,每一劍,便會有一人倒地。
那是仁慈的死神,收割的不是眾人的生命,但卻收割了眾人的信心。
不到一百個呼吸,白霧漸漸消散,在眾多戰(zhàn)士中,唯一站立的,只有李子越。
包括戰(zhàn)士大頭領在內(nèi),所有戰(zhàn)士,全都倒地不起,被封住了周身大竅。
雪白的劍鞘,雪白劍柄、雪白劍身,只有劍尖兒有一抹鮮紅。
輕甩寶劍,血珠飛彈,微光照耀在李子越身上,宛若戰(zhàn)神。
李子越看向大祭司的方向,林軒右腳踩著萎靡不振,好似萬念俱灰的劉天刀,手里抓著大祭司那足足有三尺的墨黑長須。
大祭司即便養(yǎng)氣有成,還是能讓林軒從他眼神中,看出一絲氣急敗壞。
“混蛋!放開大祭司!”
“竟然褻瀆神靈的祭祀,神靈會懲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