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大廳內(nèi),白袍男子頹然,看著手中的清杯嘆息:唉,老祖宗啊。
此時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雨,起初是毛毛細雨,隨后雨水越下越大。
雨幕連綿,老管家頭頂毫無遮攔的走出大殿外,任由雨水打濕衣裳,抬頭看向天上雨幕,一時間分不清是雨水下落,還是自己拔高身軀撞向天空雨幕。
一把油紙傘映入老管家眼簾,書生遮傘站在老人身后“年紀都這么大了,怎么還跟小孩子一樣,也不知道打傘擋擋雨?!?br/> 老人笑道“本就處在這界牢籠之中,打傘又有何意義?難道這一把傘真能擋住這漫天風雨?你看,只要這風一刮,雨水還不照樣能夠打濕你的衣裳?”
細雨被山風吹斜,果真打濕了書生的褲腿。
書生干脆將手中傘二收起,也任由雨水灌淋。
老管家搖頭說了一聲沒出息,便走向另一處洞府大殿內(nèi)。
書生愁啊,這世道,過真如書中所寫,誠不欺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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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左賀關(guān)與林海的處境相差不多,除了自己略微虛幻的身軀與林海凝實的身軀不同之外,其他景象一模一樣。
但左賀關(guān)大大咧咧慣了,并未想太多,便向著上山奔跑行去。
在祁山山底有一間密室,其內(nèi)有十一個白衣老人盤膝圍坐在一矮小祭壇邊,白衣如雪,而白發(fā)則勝雪。
這十一人瘦如枯槁,形如枯尸,十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祭壇中央,祭壇上一把籠罩在白芒劍氣內(nèi)的長劍深入祭壇中心,除劍柄之外,尚有三寸劍身已然在祭壇之外,可隨著左賀關(guān)與林海二人在問心路上的前行,虛幻長劍緩緩上升些許,似要掙脫祭壇而出,而長劍每拔高一絲,祭壇光芒便閃耀一下,十一人的氣竅飄出縷縷生機融入祭壇。
其中一位最為蒼老的老人,聲音滄桑沙啞“我劍宗起源于眼前這座矮小祭壇,初代老祖感悟其上一絲劍意便能創(chuàng)下偌大一個劍宗,初代歸墟時更是傳言,若能將祭壇上的劍拔出,為劍宗所用,那時,劍宗當與坤靈星許家并駕齊驅(qū),成為普賢星域內(nèi)戰(zhàn)力最強,地位最高的族宗之一。
第三代老祖更是花費巨大代價,請神算子算了一卦,得出能夠拔出此劍契機就在這南天星上,為此,恰逢大梁國君尚憂皇創(chuàng)辦宗派,我劍宗只好順水推舟,在這眾人都想逃離因果的南天星上建立起一座分宗。
如今近千年已然過去,當年不顧眾人反對,招劉曦之上山,使其沾染譽德天煞孤命因果,若有一日,劉曦之開啟輪回,看到當年一幕...唉,今后事,今后了,眼前也顧不得其他了。當年以其轉(zhuǎn)世神魂之力將劍拔高三寸之后,便再無寸進,如今隨著外面二人行走問心路,劍身再次有松動跡象,不知此次劍體又能拔高幾籌?!?br/> 一時間,地底密室內(nèi)十一人,各抒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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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步步登高,雙手負背腳步沉穩(wěn)有力,不多時,便走到了目中盡頭,第一段天梯之巔,眼前云霧繚繞,看不清眼前天梯通往何處,不做多想,林海再次邁出腳步,當整個人踏入云層后,眼前風景豁然開朗,一道素潔的階梯通往更高處的山巔,林海瞇起雙眼,窮盡目力望去,隱約可看見階梯盡頭有一把劍插在上方,可眨眼之后卻又不見了。
一同走入云霧中的還有左賀關(guān),眼中風景與林海無二,只是眼中卻無法看到那把劍。
二人在看不見彼此的階梯上同時邁步,同時踏在新的臺階之上,可在他們踏上的一刻,眼前景象驟變,三座大山巍峨屹立,一座比一座高,一座比一座宏偉,甚至第三座大山更是只能看見虛影,而不見山中景象。
三座看起來與外界無異的大山,可林海目中卻是露出深意:山?
師尊給與他的傳承之地內(nèi),也有山,還是九座,每一座比都眼前的三座山要高大數(shù)倍,曾經(jīng)更是帶著自己爬了五年的大山,當年自己還身為凡人,爬山之行有些吃力,如今已然踏入修行之列,爬山之舉,實在是微不足道了。
林海面帶笑意,向著一座山巔行去,當他踏在山體上的第一步后,便能清洗感覺到一股威壓自山頂而來,起初林海絲毫不在意,可隨著步步登高,威壓愈發(fā)強烈,盡管如此,林海依舊面負手前行,這點威壓可止不住他的腳步,就在林海要踏足山巔時...
“何!為!山!”一道滄桑之音響徹天地,此聲仿佛從萬古歲月前飄來,讓人聞之便能感受其內(nèi)滄桑之意,隨著聲音響起,一股更為猛烈的威壓向著林海碾壓而來,形成一道無形屏障,阻止林海向前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