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士揮袖后,又是一群羊至天邊來,啃食地上的草,狼群再次從山林間沖出,獵殺羊群,又是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
林海這次坐在虛空,思索良久后,揮袖間,念有所想,沖下山的狼群不在獵殺羊群,而是與羊群一般低頭吃草,白駒過隙,多年后,羊群與狼群同在,可地上的青草卻不復(fù)以往,隨著羊群與狼群的壯大,青草逐漸不夠吃了,而狼群見沒有青草后,便再次獵殺羊群,而羊群吃完青草后,得不到補充,又開始啃食樹皮樹葉,最終的結(jié)果與當(dāng)初無異。
相士再次揮袖,圈欄又復(fù)往昔。
林海讓狼群將所有的羊都吃光后,狼群到最后竟將自己的同族吞噬,最后不得已,吃掉了自己的狼崽兒,直至圈欄內(nèi)再無羊狼,一年年后,圈欄再度化作一片荒漠。
相士再次揮手,林海不為所動,就這么坐在虛空中看著。
相士見林海似有所悟,便揮手間,圈欄不在,二人又回到了之前那個豬圈旁。
相士扛著兩桿幡漸行漸遠,聲音徐徐而來“你那個字我已給你算答了,日后再見時,你可要將你明悟道理告知于我咯。
行善雖無人見,功德自有天知。
善極之終也,惡極之絕也,天道,自有輪回。
地有極,天無極,天道有輪回,因果卻無盡啊。”
林海會心一笑,對著相士離開的地方抱拳一拜。
于相士分別后,林海雙手抱著后腦勺朝著月亮的方向看去“原來是這樣啊,唉,本來還想問問前輩其他問題的,看來也只能等下次再見之時了?!?br/> 第二天清晨,相士依舊在原處擺攤,可漁農(nóng)將二人的攤位打掃干凈后卻怎么也看不到相士的攤位。
相士站在一旁,笑瞇瞇的看著漁農(nóng)的所作所為“老夫所助之人,十年內(nèi)不可再見,這是老夫定下的規(guī)矩...唉,若非當(dāng)年血老兒騙我,說斬盡世間因果,便可成道,老夫又何至于此啊,既然這世間因果無盡,那再多幾道,也無所謂了,血老兒啊,血老兒,可莫要食言吶。”
林海叫起銀亙后,發(fā)現(xiàn)銀亙銀色的頭發(fā),自發(fā)根起,正向著黑色轉(zhuǎn)變,銀亙說這是化身前的征兆,并無大礙,接著說道自己在化身后,要林海給自己一滴鮮血,作為化身后人身的根本所在,這也是為何他師尊要他一直跟在林海身邊的原因。
一滴鮮血而已,林海自然沒問題的。二人走出城后,在一處沒人的山上,林海取出布條捆綁的長劍向著空中拋去,二人再次御劍北飛。
出了城后,越往北,身下的綠意便越是慘淡,直至一天后,二人身下再不見一絲綠色,除了黃沙,就是黃沙了。
攤開地圖看了一眼,對照了標志性的建筑后,林海二人踏出了北華國地域,進入了北漠地帶,從這里開始,到整個北漠的極端處,都是黃沙一片。
二人對照著地圖而行,進入了地圖中那條黑暗的線條地帶,可實際上二人身下的土地并非是黑色。
整個北漠地帶,比林海想想中的要大得多,飛了七天的時間,二人這才飛過不到一半的路程,而且途中只看到了一處補給站,二人在不大的城鎮(zhèn)中隨意購買了一些所需物品后便再次北行,盡管二人再怎么小心翼翼,還是被人給頂上了,一群凡人被五個野修控制著,對來往的路人“索要”錢兩過日子,以往仗著身后有修士撐腰的凡人無往不利,殊不知今日卻是踢到了鐵板上了。
僅憑肉身之力,打的一群凡人毫無還手之力,隨后五個野修從地底鉆出,本想給林海來個措手不及,可沒想到剛探出頭,林海右腳使勁跺地,五人被踩在黃沙之中不得動彈絲毫,渾身上下被一根藍色的鎖鏈捆綁的死死的,任憑五人如何掙扎都掙不脫那藍色鎖鏈。
林海對五人施展魂咒術(shù),且說了一番此術(shù)的妙用后,便放了五人,若這五人日后不走正道,再度打家劫舍的話,可有他們的苦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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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漠黃沙蓋天地,駝鈴聲響暮色昏。
一身穿紅衣,頭戴紅穗的小女孩,坐在一駱駝上,稚嫩的小手擋在眉前,可眼前的景象是茫茫沙海,再遠也是黃沙一片。
小女孩聲似黃鶯,對著牽駝人問道“大叔,還有多久才能到海濱啊,我看前方除了黃沙就是黃沙了?!?br/> 牽著駱駝的男子回頭一笑,露出一口黃牙說道“前方有一處補給站,先去前面吃點東西,再走個三五天差不多就到了?!?br/> 說完后,男子牽著駱駝低頭只管前走,一抹狡黠之意自心中涌起:這小娃娃,也不知是誰家走丟了的,小小年紀竟然有藏東西的肉身界,只是太過狡猾了,等到了大哥的地界,看你不得把里面的東西都逃出來。
男子殊不知在其回頭后,小女孩臉上也露出了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