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曦之施展的獄龍與李小龍碰撞后猛然炸裂,一大片紅色霧氣將李小龍整個人包裹在內(nèi),殘余的小半劍氣爆開后如同一根根鋼針刺入李小龍的皮膚,在其體內(nèi)橫行,好在劉曦之起身后第一時間便來到他身邊,將體內(nèi)細如針尖的極小劍氣引出,否則一旦李小龍體內(nèi)經(jīng)脈被大片損毀,后果不敢設(shè)想。
蚩山也在空中滾葫蘆一般,滾了一段時間后裝上一具妖獸的尸體停住了身形,隨后又開始給妖獸尸體開瓢。
片刻后,聶族兵將李小龍放在之前被一分為二的隕石碎片上,隨后眾人也一一盤膝打坐。
看著昏迷的李小龍,聶族兵往其嘴里放下一枚白色藥丸后目光朝著幽玄之境更深處望去,除了一個散發(fā)著炙熱高溫的火紅色同道,其余空空如也,原來本就不多的隕石,也隨著獸潮過后更是顯得空曠,一些小隊殘余之人看了一眼劉曦之等人所在后,便往出口處掠去,一是招募一些隊友,二則是回頭再去收拾一些雜魚,也能獲得不少戰(zhàn)功。
劉曦之打坐片刻后緩緩掙開雙眼,吐出了一口濁氣,相比于李小龍而言,他所受的傷實在是微不足道。
劉曦之將一顆顆妖丹倒出,堆積如小山一般高,這些都是他順手拿到的而已,看了一眼正在辛苦給妖獸開瓢的蚩山后,雙指作劍,輕描淡寫的一劃,數(shù)道劍氣飛出,在妖獸尸體的腦袋上輕輕一劃,一顆顆腦袋就這樣被一分為二,且力道恰好,省去了蚩山不少時間。
看著眼前小山一般的妖丹,聶族兵對此不太感興趣,李小龍即便感興趣此刻也醒不來。
“這些妖丹你們看看誰的戰(zhàn)功快滿十萬了,能離開的話,就盡快離開吧?!眲㈥刂f道。
顧瑩看了看妖丹,又看了看劉曦之,咬著下嘴唇不說話,本就絕美的容顏,此刻額頭上冒出點點汗水后,又猶勝幾分,蚩山一時間看得有些呆了。
那從不開口說話的無名修士對著劉曦之抱拳后,毫不客氣的取走了小半,有了這些妖丹,他的戰(zhàn)功就滿十萬了,無名修士臨走時,劉曦之送了她一縷劍氣,不為別的,就為了回去的路上不出意外,幽玄之境內(nèi),獸潮是危機,而更大的危機,則是來自這些抵御獸潮之人,這里不禁廝殺,所以搶奪他人戰(zhàn)功的,大有人在。
之前兩個攢夠戰(zhàn)功離開的二位,劉曦之同樣贈送了一縷劍氣護送,作為歷經(jīng)生死的戰(zhàn)友,劉曦之不希望他們死在回去的路上。
看著一縷劍氣融入體內(nèi)后,無名修士再次抱拳隔空對著劉曦之一揖到底。
劉曦之同樣拱了拱手,坦然受之。
早年的劉曦之性格開朗,陽光灑脫,對于身邊人的小恩小惠,順水人情,劉曦之從小就樂意慷慨,他認為這些舉手之勞,灑光之舉,能夠使得自己更加的豁達,開明,對于今后的道路也有著非凡的意義,這點,劉曦之大小就耳濡目染。
善良,是與生俱來的,而善意,則是一種選擇。
早熟的劉曦之知道,自己活在當下,就要面臨著一個又一個的選擇,選擇看著雙親死在眼前,選擇在學(xué)塾中默默看書,選擇對周圍人送出那一點點善意...
在大爺爺劉國棟死后,劉曦之在宗門劍冢內(nèi)消沉了些日子,更是會時常發(fā)呆,腦海中經(jīng)常能夠浮現(xiàn)出從小到大與大爺爺相處的點點滴滴,小時候一起洗澡,一起河邊垂釣,一起弈棋,下雨了,一老一小就坐在屋檐下的闌干上看雨,聽風(fēng)。
那種安寧祥和的時光,是劉曦之最喜歡的,哪怕日后上了祁山也是如此,劉曦之陽光灑脫的性子在宗門內(nèi)也很受歡迎,稱得上是左右逢源,外加上被太上長老收為關(guān)門弟子,又平易近人,使得他在宗門內(nèi)有了一大批的追捧者。
而他大部分時間都只是獨自在后山練劍,很少去前山。
他也會隔三差五的御劍下山,偶爾看到老人指著院中的一顆桑樹罵罵咧咧,罵完后又從桑樹上采下一顆桑子丟入口中,笑瞇瞇的說今年的桑子格外甜,每次劉曦之看到這一幕后,都會笑笑。
看著老人步履蹣跚的爬上最喜歡的高臺,他劉曦之從來不上前攙扶,也不準下人去攙扶,就在老人身后,老人走一步,他便走一步,直至走上高臺后,二人目光掃視著大梁的大好河山。
而劉國棟為國捐軀,給劉曦之帶來了不小的床上,一時間內(nèi),劉曦之的道心百孔千瘡,滿目瘡痍,若非手中正陽劍,劉曦之很有可能從那以后便遁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