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茹今天約了趙華見面,正要出門的時候,撞上了從外面回來的柳蓉蓉。
“蓉蓉,你回來正好,媽要去見趙華,你......蓉蓉?”
話說到一半,白茹終于意識到女兒的不對勁。
柳蓉蓉整個人像是受了刺激,雙手抓著衣領,渾身止不住的打顫,臉上還有未干的眼淚,紅腫的眼睛迸發(fā)著恐慌和濃烈的仇恨。
白茹趕緊把人拉回房間,她看出了一點問題,所以用力扯開她緊拽的衣服,果見她脖子里處處是吻痕。
白茹臉色大變,聲音尖銳又憤怒,“誰!誰欺負你了!”
柳蓉蓉隱忍一路的情緒終于崩潰,她撲進白茹懷里,哭的撕心裂肺。
“媽,怎么辦,我該怎么辦,我明明都是計劃好的,明明計劃好了的,跟喬一舟上床的應該是黎沫,應該是黎沫才對”
她自以為計劃很完美,她看到黎沫主動脫了外套,又主動脫了喬一舟的上衣,她興奮的想喝點酒,結(jié)果去拿了一瓶紅酒回來,鏡頭被蓋住了。
她覺得事情已經(jīng)在按著她的計劃發(fā)展,畢竟那杯酒下了藥,藥性極強,足以讓喬一舟玩壞黎沫。
但是她又怕出意外,給喬一舟打電話沒人接,所以她想去酒吧看看,結(jié)果剛出門就被人撞了,然后莫名其妙失去了知覺。
今天中午,她竟然渾身赤裸酸痛的在酒店醒來,更難以接受的是,她身邊躺著的是喬一舟!
她竟然跟喬一舟上床了!
“媽,一定是黎沫,一定是黎沫害我,媽我受不了了,我要殺了她!”
白茹聽完她的話,恍惚了好久才把整件事理清楚,氣的直跺腳。
“哎呀,你這孩子,你怎么這么著急呢!媽不是說讓你再等等嗎!”
想打她,又舍不得,白茹看著幾乎要哭暈過去的女兒,也跟著哭,難受的緊,事到如今也無能為力,最后只能先安撫道:
“蓉蓉,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媽去見趙華,媽先搞清楚當年到底什么情況,回來就給你想辦法!”
安撫好柳蓉蓉,白茹就按著約定好的地點開車到了郊區(qū)的一個咖啡廳。
時隔多年再見到趙華,男人右臉的刀疤依舊可怖,簡單的灰色襯衣,較之多年前蒼老了不少。
白茹沒時間跟他寒暄,坐下之后,直奔主題。
二十分鐘后,白茹猛地拍桌子,不可置信的怒瞪著他,“你騙人!”
趙華望著對面臉色頗為扭曲的白茹,幽幽嘆了口氣。
“小茹,這么多年過去,你怎么還是這么暴躁,冷靜點”
白茹雙手撐在桌子上,握著拳頭,面色猙獰道:
“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當年是你告訴我,所有事情都完成的非常好,所有事都跟我期望的一樣,現(xiàn)在你又告訴我,當年你都是騙我的!”
突然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騙局,白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磨牙怒瞪著趙華,恨聲道:
“趙華,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剛才說的才是騙我的對不對?”
怎么會,當年上了黎錦床的,怎么會是沈文東呢!
所以,黎沫是沈文東的親生女兒!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趙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灰暗的臉色,讓右臉那道刀疤更顯猙獰,他看著瀕臨崩潰的白茹,搖頭苦笑道:
“這是事實,當年按著你的計劃,那兩個男人已經(jīng)進了黎錦的房間,一開始,我也被他們騙了,我也以為他們成功了,可是”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u盤,放在桌上推給她。
“這里有房間外和房間內(nèi)的視頻,當年我事先藏好的,等所有人離開后,我又去拿的,本來是想直接給你,后來我看了一眼,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跟黎錦上床的是沈文東”
白茹瞪著桌上的u盤,依舊不敢相信。
“不可能,如果真有視頻,你怎么可能留這么久!”
趙華抿唇,眉眼復雜的看著她,默了一會才道:
“那年你過生日的視頻,我剪輯好跟這個放一起了,想一起給你,后來……這些年,我總舍不得刪,想你了就拿出來看看,時間久了就把這個忘了,那天你打電話才想起來”
白茹愣了一下,臉上一閃而過的嫌惡,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
“既然你當年就知道,當年為什么不告訴我?”
趙華輕嘆道:“為什么?因為當年你為了對付黎錦,已經(jīng)瘋魔了,如果我把視頻給你,你為了毀掉黎錦,肯定會把視頻曝光”
“可是白茹,那個男人是沈文東啊,那是個瘋子,黎錦是他心尖上的人,你動黎錦,你是在找死知道嗎”
“為了阻止你,我只能告訴你計劃成功了,讓你暫時冷靜,你沒見沈文東殘暴的模樣,那兩個男人,還有酒吧,他一個都沒放過”
他指著自己臉上的刀疤,搖頭沉嘆。
“如果不是我提前收到消息躲得快,在你讓我出國之前,我已經(jīng)死了,你之所以沒被遷怒,是因為我提前用調(diào)酒師的家人威脅了他,所以他沒供出你”
“白茹,如果你不是活膩了,別再招惹沈文東了,如果他知道當年的事,你死定了!”
............
下午的時候,黎沫跟著喬肅回老宅。
路上,喬肅把石乾告訴他的那些事盡數(shù)告訴了黎沫,黎沫聽完,沉默了許久沒吭聲。
喬肅轉(zhuǎn)頭看她,輕聲道:“恨他嗎?如果不是他禁錮黎錦的自由,或許,你會有個疼愛你的母親”
黎沫看著窗外來往匆匆的車輛,情緒沒什么波動。
“沈文東為了黎錦賭上自己的人生,或許,他是有錯的,但黎錦沒資格恨他,因為如果不是他,黎錦的人生早就毀了,黎錦毀了,也不會有我的存在,所以我更沒資格恨他”
喬肅握住她的手,在她指尖捏了捏,“還恨黎錦嗎?”
黎沫從窗外收回視線,目光停在無名指上的戒指,伸手緩慢的摩梭著,聲音極為平靜。
“我知道應該理解她,但是,如果我是她,我不會把孩子生下來,明知不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為什么要把孩子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