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上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孔宣趕緊端起一盞茶,將他扶起道:“來,喝口水潤潤嗓子?!?br/> 虛離子接過茶盞,苦笑道:“真是風水輪流轉(zhuǎn)啊,輪到你來照顧我了,你的毒,還未全然好吧.....怎么咱兩自從相遇,總是在受傷?”
孔宣:“少講話,多休息?!?br/> 虛離子:“云中君不知怎么樣了?他受了那么重的傷...”
孔宣:“這大半夜的,必定是服了藥躺下了,明日我們再去探望不遲。”
“有理?!彼攘艘豢诓瑁櫫税櫭?,“咳,這茶...真是淡而無味!”
孔宣正欲起身,不想長袖一角被什么壓住,動彈不得,他一回頭,見虛離子正拽著他衣角,直直地盯著他。
“放手,做什么?”他有意避開那炙熱的眼光,冷冷道,“又不是三歲孩童。”
虛離子右手托著腮,懶洋洋地笑道:“阿宣,我想喝酒?!?br/> 孔宣沒好氣:“異想天開,身上有傷,喝什么酒!”
虛離子撒嬌道:“就喝一點,好么?酒癮上來了?!?br/> 孔宣:“一口下去,傷口崩裂,你明日便不用下地了?!?br/> 虛離子:“哎呦,我不會多喝的,就一點,一點點,好么?”他邊說,邊伸出手比劃,試圖讓眼前人妥協(xié)。
孔宣一字一句正色道:“我在,你便喝不得?!?br/> 虛離子于是扯著他衣角,開始耍起賴來:“阿宣,宣宣,小宣宣...求你了!”
無論他怎么撒潑打滾,孔宣就是心如磐石,不為所動。這換做常人,早被煩得索性遂了他的意算了。
折騰了老半天,策略宣告失敗,碰了一鼻子灰的虛離子只得作罷,趴在床上噘著嘴,沒好氣道:“現(xiàn)在就這么兇...對待病人就不能溫柔點...”
孔宣:“病人?現(xiàn)在知道自己是病人了?早知如此,白天逞什么強!”
虛離子突然嚴肅道:“阿宣,不許你這么說。當時若換作是我受刑,云中君也會一樣出手!”
孔宣自知一言不慎,踩了他的底線,便不再言語,順手理了理桌上茶盞,起身走到門邊,頭也不回道:“你休息吧,我去睡了?!?br/> 塌上那人頗有些意外,沖著門廊大聲喊道:“喂!我說阿宣,你就這么走了,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
孔宣淡淡:“你沒問題的?!?br/> “沒良心的,你中毒時,我可是沒日沒夜,不眠不休地守著你...”
“我寢殿就在你隔壁,有什么動靜,我一下便能聽到?!?br/> “可是,你就不能陪我說說話?哎呀,又口渴了...!”
不管里面那人怎么鬧,怎么演,孔宣只是硬著頭皮抬腳出門,關(guān)上,走人。
約摸丑時,寢殿外長廊突然響起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伴隨著仙子們焦急的相互催促聲:“快!快去找瑤神!”
虛離子原本昏昏沉沉已睡去片刻,當下被驚醒,硬撐著起來,扶著墻根走到門口,開門往外去打探,此時,見孔宣也披了一件長衫出來了。
“發(fā)生了什么事?”二人面面相覷,搖搖頭。
虛離子逮住一個落單的小仙子,問道:“出了什么事?你們一個個如此神色慌張的樣子。”
“回稟仙尊,是玄磯娘娘!她突然高燒不退,說起了胡話,我們正趕著去請瑤神來替她醫(yī)治呢!”
“莫急,你們先去請阿瑤,我即刻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