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天不絕林野,如果李杰沒有撿到這支改進型的95式突擊步槍,而僅僅依靠他們之前從派出所拿到的手槍的話,他還真沒辦法了??蛇@支附加了多種功能的突擊步槍還掛著槍榴彈,危急中李杰“轟”的一聲轟碎了強化玻璃,整個人也從柜臺上跳進去,直接把槍口抵在了喪尸的腦門上扣動扳機。
就像程茵默那樣,李杰也陷入了一種瘋狂,不同的是,李杰的瘋狂是用槍抵著喪尸一陣亂射,把彈夾里所有的子彈都傾瀉而出,直到把喪尸都打爛了,槍身也發(fā)出空摳扳機的響聲,他才停了下來。
季憶站在門外,不住的搖頭,瘋了,都瘋了。
當(dāng)李杰給步槍換了一個彈夾,并把槍口對準(zhǔn)了程茵默的時候,程茵默的身體依然沉醉在快樂的頂端,帶著滿足的笑痙攣著。而這時,林野才終于從她的身體上抽身而出,顧不得尷尬,一邊穿上衣服,一邊問李杰:“怎么?你想殺了她?”
程茵默滿面春情的仰躺著,擺出一個十分妖嬈的姿勢,眼色迷離的看向了李杰,似乎根本沒有看到那個黑洞洞的,還冒著青煙的槍口。
李杰盯著這具很令男人心動的身體,指尖已經(jīng)微微的用了些力,再往后一點,就可以摳動扳機,然后槍口會噴出火焰,里面射出的子彈將扎進這具身體里翻滾,撕扯,帶出大量的血肉,也會帶走她的生命。
“不要!”林野剛提上褲子,一見李杰真的要摳扳機,整個人跳了過來,抓住李杰的槍口說:“你瘋了?”
李杰看了他一眼,說:“是她瘋了吧?我看你也瘋了!”
林野看了看程茵默,她已經(jīng)坐了起來,一邊整理著自己散亂的大汗淋漓的頭發(fā),一邊不緊不慢的穿著衣服,嘴角邊掛著一抹冷艷的微笑,似乎兩個男人的爭執(zhí)跟自己完全無關(guān)一樣。
林野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沒有瘋?!?br/> 李杰又看了林野一眼,良久,把槍口抬起來,說:“好吧,隨便你。不過,我不能再讓這樣的人留在我的隊伍里了。”
“你的隊伍?”程茵默冷笑一聲,說:“你真把自己當(dāng)什么了?”
“你閉嘴!”林野沖她吼了一聲,對李杰說:“不,我們說過要一起活下去的?!?br/> 李杰說:“對,是一起活下去,不是一起去死。你沒有腦子啊,剛才什么情況你不清楚嗎?”
“人都有絕望和瘋狂的時候?!绷忠跋袷峭俗约簞偛挪铧c被程茵默拖著一起被喪尸咬死的事情,說:“我們說過要一起活下去的,再給她一點時間吧。發(fā)生這么多事,你倒是神經(jīng)夠強大,可歸根到底我們都是普通人啊,我們能堅持著沒有崩潰就已經(jīng)不錯了吧?”
李杰也是一聲冷笑,說:“你還真當(dāng)自己是情圣啊,那一分鐘,也不過是精蟲上腦了吧。”
林野苦笑了一下,說:“你怎么說我都沒關(guān)系,反正,我們的槍不要對準(zhǔn)自己的同伴行不行?就算只是同類吧,你看看這幾天我們還遇到過幾個同類了?而且,男人殺女人怎么也說不過去吧?”
程茵默穿好了衣服,像沒事的人一樣坐在了一邊,李杰沒有看她,而是看了看外面的季憶。季憶的表情很復(fù)雜,不過她還是笑了笑,對他搖了搖頭。李杰哼了一聲,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槍聲會把喪尸引來,這里我們不能呆了。你開車,她坐你旁邊,我可以把后背交給你,但不能交給這么一個瘋狂的女人。林野,不管你愿不愿聽,我奉勸你一句,再這樣下去,你一定會被她害死的?!?br/> 瘋了嗎?也許吧,李杰雖然很想一槍殺掉程茵默,但轉(zhuǎn)過念頭,他其實也能理解程茵默那種心境,一個人真正到了絕望的時候,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的?又還有什么值得在乎的?其實這樣的事情,李杰自己不也想做嗎?只不過時間地點不同罷了。
理解歸理解,他還是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可怕,他沒有殺她,畢竟林野自己差點被殺死都沒有這個殺心,他自己其實也是下不了手的。
開槍打喪尸是沒問題了,殺人?殺自己的同伴?或者就算不是自己的同伴,總是自己的同類。
“你猜我在想什么?”走到門口的時候,李杰問了一句。
季憶看著他,笑笑說:“心痛那些子彈?!?br/> 李杰長嘆一聲,說:“是啊,一槍就已經(jīng)爆頭了的啊。我也瘋了吧?!逼鋵崳麅?nèi)心深處,也很羨慕林野,甚至很羨慕程茵默,那種縱情宣泄欲望的感覺,一定很爽吧。只可惜,他腦子里還保留著一絲冷靜,但天知道這樣的冷靜能維持多久呢?也許,很快他也會放棄一切,不管不顧的把季憶推倒在地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