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啊,”季憶心里哀求的說:“救人就救人,不要那么惡搞啊?!痹诔械呢泿炖锊辉S開門的時候,季憶覺得李杰是個冷靜、理智而且果斷、分明的家伙,而一路走來,她也發(fā)現(xiàn)李杰是個值得相信和依靠的伙伴,但是,聰明如她,也想不明白,李杰這么無厘頭,是想顯示他的信心呢,還是他真的以為自己還生活在過去那種歌舞升平,紙醉金迷的世界呢?
從季憶的角度,還看不到李杰,但是,從少年們的視線,她能夠判斷李杰的方位,并能推算李杰不斷走近的位置。
“操!”顯然,看到李杰只有一個人以后,那個黝黑的少年朝李杰的方向惡狠狠的吐了一口濃痰,他這時已經(jīng)近乎****,只剩下了一條褲衩,而那條污跡斑斑的褲衩,顯然藏不住一個少年劍拔弩張的昂揚。他似乎也很樂意展現(xiàn)自己,只是順手從旁邊的同伴手里操起了一把砍刀,惡狠狠的說:“來了一個送死的?!?br/> “我去年買了個表!”李杰不慌不忙的走來,罵罵咧咧的說:“一個個毛都沒長全,就要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這種人怎么不去死啊?對不起,其實我也不得不承認(rèn),越是在這樣的時候,像你們這樣的人越活得更久啊,老天一貫都是不長眼的,不必去理他。廢話少說,其實我也不想管這檔子破事,但是眼睜睜的看著你們這些鳥毛都沒長全的王八羔子做這種事而置之不理的話,我******也不算是個男人了。而且,我在想,我要不要教教你們怎么做,我怕你們連路都找不到啊?!?br/> 季憶看見,鏡坐在車?yán)?,根本都沒有打算起來的意思??吹贸觯M管李杰身上有槍,但他們似乎一點都不怕他,也許他們根本什么都不怕吧?她倒是發(fā)現(xiàn),鏡又朝她這個方向看了一眼,不過這時候。季憶也沒打算隱藏了。
“少管閑事!”黝黑的少年冷笑了一聲,他這么說,已經(jīng)是給李杰的槍最大的面子了,不然的話,根本都不必說什么話。就看到他走到那個倒霉的男人面前,手起刀落,那男人慘叫一聲,一條手臂就被砍了下來。
在男人的慘叫聲中,那兩個女孩也發(fā)出了凄慘的尖叫,然后嗚嗚的哭泣起來,其中的一個掙脫身旁的少年,沖向了那個男人,撿起那男人的斷手,似乎想要那個男人的手重新連起來。黝黑少年沾血的刀就在她的眼前,而她似乎也忘記了害怕了。
“砰!”的一聲槍響,少年們頓時發(fā)出一片驚呼,繼而滿臉怒容,大聲的鼓噪起來。
就像黝黑少年毫不猶豫的砍斷男人的手一樣,李杰抬起槍來,也毫不廢話的射出一顆子彈,子彈穿過黝黑少年的大腿,黝黑少年在難以置信的眼神中,抱著自己的大腿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于是,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李杰,說:“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嗎?”
李杰端著槍,嘿嘿一笑,說:“你們不是想證明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秩序,力量就是秩序嗎?我只是遵照你們的邏輯行事而已。”
鏡淡淡的說:“你和普通的幸存者不一樣,為什么?”
李杰哼了一聲說:“別給我擺譜,你做出那一副樣子來,想說明什么?憑什么你又那么的高高在上?我去年買了個表!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要想說話,就給我從車上下來!”
李杰說著,“砰!”的又開了一槍,子彈打在了鏡的車子的保險杠上,那是加粗了重金屬框,而且還布滿尖刺,人要撞上去必死無疑的改裝保險杠。
季憶心里嘆了一口氣,敗家啊,這兩顆子彈都沒有什么意義呢。
鏡并沒有下車,只是靜靜的看著李杰,和他那些鼓噪的同伙不一樣,他并沒有顯得特別憤怒的樣子。而那些候著要砍死李杰的少年,在李杰的槍口和慘嚎的同伴面前,也并不敢輕易的沖上去。局勢很明朗,李杰的子彈也許并不多,大家一擁而上的話,絕對可以把他拿下,不過也必然會付出好幾條人命,也許是大部分人命,畢竟李杰剛才的兩槍,已經(jīng)證明了他的槍法。
僵持了半分鐘之后,鏡淡淡的說:“我很欣賞你,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成為神的子民,我保證你能活下去,而且能混得很不錯。另一個就是死,你竟然敢對神的戰(zhàn)士開槍,這是最嚴(yán)重的罪行,一個不肯接受歸化的瀆神者,你一定會死得很難看?!?br/> “聽起來有點無聊啊?!崩罱軕醒笱蟮恼f:“其實我最討厭神棍了,災(zāi)難前,就有個什么大教授許諾我一個伯爵呢?無聊也有個下限好不好?喪尸可是越來越近了。我也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們一擁而上,把我亂刀砍死,不過這樣我保證死以前也會打死你們十個以上的人。另一個嘛,當(dāng)然就是大家就當(dāng)沒見過,各走各的路咯?!?br/> 鏡饒有興致的看著李杰,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冷酷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捉摸不定的笑,反問:“你向神的子民開槍,還想威脅神的圣戰(zhàn)隊長?“
李杰聳了聳肩,說:“要這么耗著也行,反正這里見了血,又響了槍,隨便也應(yīng)該有上萬只喪尸涌過來吧,二十分鐘?十分鐘?反正它們越來越近了?!?br/> “我說了,我很欣賞你?!辩R說話的語氣和語調(diào),怎么都不像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連同他那種表情。而作為一個雖然沒有執(zhí)照,但生意很好的心理醫(yī)生,李杰一向認(rèn)為,不管是少年老成,還是童心未泯,一旦過度,就都是有嚴(yán)重心理疾病的表現(xiàn)。
也就是說,這個鏡,其實是個有嚴(yán)重心理障礙的家伙。
所以,他對鏡的話也只是嗤之以鼻。
“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沒有變成尸體,不管是活的尸體還是真正的尸體。”鏡揮了揮手,示意他的部下上車,而那些憤怒的叫囂著要殺了李杰的少年,對于鏡的這個決定,既沒有任何的不滿,更沒有任何一句懷疑和詰問,而那個黝黑少年還在地上慘嚎著,鏡直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控制不住自己低俗的欲望是一定會付出代價的,我給你說過很多次了,這是你的命數(shù)。”說完,竟不管那個少年,帶著其余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