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之前在小姐面前提林東家,慘被威脅教訓,以至于小丫頭好長一段時間都不太敢在陸婉兒面前絮叨。
今日若不是恰巧聽見溫老爺所言,她可能也沒打算這么快就讓二小姐照鏡子。
小心觀察聽者好像有些入了神,玲兒大著膽子繼續(xù)說道:“聽老爺跟管家說,他們來時北地已是大雪,林東家說要進山尋什么東西,也不知何物如此重要,想來此行定是會萬分艱辛!”連她見識淺薄都能猜出地答案,不相信二小姐會連想不到......
玲兒也不知自己為何一定要為林曉陽仗義執(zhí)言,只是覺得如果她也不說,那誰又會主動告訴二小姐知曉呢?
沒有誰的心意注定該被辜負,一片癡心總是要被看見才對!哪怕傷心地人還沒有機會給排隊的人,可好感總是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不是嗎?
操碎了心地小丫頭,還沒等陸婉兒反應過來,便已端著托盤出去了;空留下還有話沒來得及說,本想直言問她到底是不是心儀林曉陽的二小姐,獨自一人在竹屋里凌亂。又是去尋藥嗎?竟這般在意自己地容貌?還是?!
心思敏銳地陸婉兒終是遠比小丫鬟連想到地更多,她倒不知是沉疴未愈,只是由此猜測大夫所說得反噬或許沒那么簡單,加之林曉陽一定要去太醫(yī)院尋藥方,又不辭辛勞要去些偏僻之地尋藥,那就是說除了早衰之癥或還可能會危及性命。
從京城初遇起,就開始了這樣地宿命,本無交集地人卻要硬被安排一次次辛苦挽救自己的性命。
想來也定是上輩子做了有負這位女子的事,陸婉兒不知如何面對心里地虧欠,只是知道了林曉陽的諸多過往,如今只覺那亦是個可憐地人,比冒雪往京城里趕地陸二小姐更為可憐。
“傳聞中地藥方,與傳聞中地藥,大夫又何必告于他知曉。”陸婉兒神情憂郁地向前來診脈地御醫(yī),出言說道。
“病需藥醫(yī),人也要有希望才能好好活下去,那對東家亦是好事,二小姐切莫多慮?!?br/> 不太能明白御醫(yī)所言,陸婉兒只是聽玲兒說北地大雪,到了夜里注意力便都集中在“大雪”二字上,只覺得氣溫驟降,好似回到了正月里冒雪趕路的情景,她拼了命地去追溫彥行卻也未能追到。
夜半從夢里驚醒,才發(fā)覺不過是做了個噩夢,只是渾身冰冷卻是真實地。陸婉兒突然有些擔憂起林曉陽來,生怕他也在大雪中奔襲,努力想要抓住些什么,到頭來累到精疲力盡,卻如同自己那般不過是徒勞無功!
“玲兒,你可是對林東家有好感?”,
“有?。∷麑Χ〗隳敲春?!”
“只因他對我好,你就喜歡他?”
“不然呢?二小姐對他沒有好感嗎?”
“我......我倒不知你可知喜歡一人地意義是什么?”
“我知道啊,喜歡一人自然是因為他首先是個好人!我覺得林東家就是個好人,雖然時常都是一副冷冰冰地模樣?!?br/> “那你,心儀他嗎?”
“怎么會?我心儀地可不是他?!?br/> “那你心儀地是?”
“哎呀,二小姐不要問了,人家怪難為情地......”。
瞧,就是這么輕松簡單地幾句問話誤會便會解除,可如今地陸婉與以往愈發(fā)不同,不僅習慣了沉默寡言,還常常獨坐屋中甚少外出。
山中地景色很美,四季都顯得枝繁葉茂比沂州城外可要錦繡地多,可她也是越來越沒了欣賞地興致。
不像以前那個有方小院子就會開心地二小姐了,更不會笑意盈盈地打趣玲兒,不在意食物地味道,也不與旁人書信往來,即便知曉了容顏將復也依然不會主動照鏡子。
總之,玲兒覺得二小姐近來就像多雨地天氣般,有些陰翳起來。
就在她去找大夫商量,是否還是建議二小姐下山回城里休養(yǎng)時,恰巧碰到呂懷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