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剛忙完自家長孫的親事,心里正高興著呢。
財主老爺就帶著他身邊的來總管和新找的媒人,兩個家丁抬著厚禮,找上門來了。
族長看到這下聘的陣勢,都愣了好一會。
族長的兒子陸乘德急忙迎上去,看著財主老爺身邊的來總管,媒人,以及家丁抬著的厚禮,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衍哥,咱們是同支近親,不能說親吧?而且,我家妹仔才十一歲......”
族長家就一個女孩,那便是小荔,小荔剛過了十一歲生辰,人還跟棵豆芽菜似的,細小的一只,看起來仿佛才八九歲,還只是個小孩子。
財主老爺兩個兒子,不管是哪個,配小荔都不合適?。?br/> 可是財主老爺有人有財還有勢,就算是族長家,也得罪不起這個土財主。
他如果一定要定下小荔可怎么辦?
陸乘德越想越著急,冷汗都出來了。
財主老爺和藹可親的笑著,伸手拍了拍陸乘德的肩膀,說道:“放心,我沒看上你家孩子?!?br/> 陸乘德一愣,財主老爺又道:“我這次來找族長,是想定下陸將軍家的孩子?!?br/> 陸乘德一聽,頓時神情一松,擋在門前的身體往旁邊一側(cè),熱情的說:“衍哥難得登門,快,快進來喝茶?!?br/> 財主老爺便背著雙手,笑瞇瞇的走進去了。
陸風年站在天井邊,看著這一群人往里走,早已將剛才的對話聽在耳里,眉頭一皺,心里仿佛被手攥住了似的,勒的他氣都喘不出來。
他憤恨的看著那些人進了前廳,然后轉(zhuǎn)身出了門。
出門后,他繞到竹林坡上,站在竹林中,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小屋。
屋里隱約還能聽到少女輕聲細語的說話聲。
以及時不時傳出來的小孩的笑聲。
陸風年也不懂自己到底難過什么,少年的感情,真摯又熱烈,他懷著滿腔的熱情和愛慕,想傾注到一個人身上,照顧她,對她好。
可是這些熱情和愛慕,沒有人要。
他仿佛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熱情被澆滅,整顆心都是冷的。
財主老爺?shù)降资巧馊耍吣详J北的也去過不少地方,見過不少市面,什么樣的人他沒見過,何況是老實巴交的族長。
他一看就知道族長不愿意同意這門親事,于是,他也不打算給族長開口拒絕的機會。
仗著口才了得臉皮厚,將族長說的無言以對。
財主老爺打定注意,要靠著身份壓迫一回這老實的族長。
趁早給陸風瑜定下親事,免得老太太整日沒個好臉色,他往深閨里抬個姑娘,都要偷偷摸摸的仿佛做賊。
族長還是不松口,繞來繞去還是那句話:“宛南無父無母,家中無田無地,與大少爺?shù)纳矸萏觳畹貏e,這親事仿佛不太合適?!?br/> 又說:“這孩子從小當家,又要教導弟弟,極為自立懂事,她的親事我也是沒有權利做主的,哪日她若遇到了喜歡的,自然就會來跟我說了。”
財主老爺不跟他這樣掰扯,也沒耐心坐在這里跟他繞圈子。
折扇一敲桌子,財主老爺說道:“族長,這可是你說的!”
族長一臉茫然:“我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