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長公主回京一事,本相并不贊同,一來近些年縉云國力雖強盛了些,比起青臨國還是略有差距;如今要接回公主,只怕青臨國會以此作為借口,興兵北上,屆時兩國交戰(zhàn),必會大大損傷國家元氣,更甚者還有鄰國虎視眈眈,縉云危矣。”
“二來王儲本該立嫡長子,由于長公主遠去他國,王儲之位又不能空懸,便只能立了縉公主為王儲,雖然縉公主已經(jīng)了失蹤多日,但卻并未有不幸的消息傳來,如今要是接了長公主回來,等到縉公主平安歸來的時候,這王儲之位恐怕會有爭議,屆時又將引起內(nèi)亂,于我國只能是有害無益?!蹦饺蓥环治鲇欣碛袚?jù),令人難以反駁。
聽到慕容霆這么說,祁宸雙眼緊瞇起來,眼底很是壓抑,他雖早已料到慕容霆不會輕易罷休,卻沒曾想他竟會做的這么絕,一點后路也不留給他。
而一旁的大臣們也開始附和了起來。紛紛說道:“左相說的甚是有理啊,長公主離開故國已經(jīng)多年,如今要將人接回來,難免不會引起青臨王上的猜疑,到時候若是以我們接回公主一事大做文章,怕是兩國交戰(zhàn),在所難免啊?!?br/> “對啊,再說了,縉公主被立為王儲已經(jīng)三年有余,如今接長公主回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這王儲之爭怕是又要引起一場大的糾紛啊。”
“如此一來,接長公主回來一事還得再斟酌斟酌,不然得不償失啊。”
雖然他們很清楚,左相只是不想讓長公主回來罷了,當年要不是他,長公主也不會去了青臨成為質(zhì)子,如今就算接了長公主回來,想必也不會和縉公主一般,對他唯命是從,甚至很有可能會對他打擊報復,而以左相的性格,他絕不會在自己身邊留下任何隱患。即使如此,但是他們也不得不認同左相的看法,因為他的顧慮確實很有道理。
“若是青臨真想要挑起戰(zhàn)火,又豈是一個小小的婧文能夠阻止的;反言之,若是他們并不想真的交戰(zhàn),本王接回婧文,只要給他們許諾些好處,想必不會太過為難。青臨雖強盛,但地勢高,且干燥少雨,在物產(chǎn)方面極為稀薄,就是多送些絲綢粟米,又有何不可。”祁宸如是說著,目光堅定直視慕容霆。
慕容霆不由得抿緊了嘴唇。
祁宸太了解慕容霆了,慕容霆一生氣,就會這樣。
他接著說道“至于左相擔心的王儲之亂,其實完全多慮了,婧文從小就識大體,縉兒的王儲之位自然是不容置疑的。”
“王上思念長公主,本是情理之中,只是如今為了接回長公主,竟然可以絲毫不顧念縉云百姓,難道真的等青臨掀起戰(zhàn)火,王上才會罷休嗎?”慕容霆眼神冷冷的看著祈宸,仿佛他才是縉云的王。
“本王方才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左相以及眾位大臣擔心的這些都不會發(fā)生,倒是左相,一味地阻擾究竟是何用意,莫非是想取而代之嗎?”祁宸不由得怒火上涌。
目光凌冽的與慕容霆對視,一時之間,唇槍舌劍,二人不遑相讓,眼神交戰(zhàn)更是激烈,群臣們似乎都能看到他們眼中濺出的火星子。
金鑾殿上,二人眼神對峙,猶如刀光劍影,殺氣凌冽。
“王上若是執(zhí)意如此,就請接長公主回來,只是青臨至縉云路途遙遠,本相并不能向王上保證,長公主這一路以來是否安全?!蹦饺蓥剖峭讌f(xié)卻更似威脅的話令朝臣們心中一驚,沒想到慕容霆如今竟然囂張到了如此地步。
“慕容霆”祁宸目光驟然狠厲的看向他,厲聲道。
慕容霆怡然自得的行禮“臣在?!?br/> 慕容霆這幅樣子,只會讓祁宸更憤怒,只是縱然憤怒,卻奈何不了他,只能退步。
祁宸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么失態(tài),狠狠的咬著牙說道:“既然左相堅持,此事就等縉兒回來之后再行商議吧,退朝?!闭f罷就拂袖而去,似是連一刻也不愿意多待。
而接回祁婧文的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祁縉手中拿著密信,已經(jīng)知曉了朝中發(fā)生的一切,看著它在燭火之上燃燒殆盡,眼底閃過一絲思慮,慕容霆越發(fā)專權,決不能再放縱他這樣下去了。如今柳鈺昭已經(jīng)去了青臨幫她照看長姐,就算暫時不能將人接回來,自己也算是稍稍放心了些,只是祁縉卻不知道,有些事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樣簡單。
青臨國。
“啪”,一名囂張跋扈身著粉色衣裙的女子二話不說就給了眼前一個青衫女子一巴掌,那女子被打的側(cè)過了臉去,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挨打,神情漠然的回過了頭來。
那粉衣女子嚷道:“你這畫的什么呀,把本公主畫這么丑,你是想死嗎?”而侍立在一旁的侍女們見狀誰都不敢做聲,只怕會落得她一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