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這話冷不丁一聽不過是少年人兒戲之言,可實際上,這里大部分的官員都是被舉薦的。
他這么一說,等于是把大部分文官都徹底給得罪了。
被舉薦之人,必然是詩詞俱精,文章也定是寫的極好的。
這就是文風(fēng),如今朝野內(nèi)外最注重的便是“文風(fēng)”。
文風(fēng)代表很多東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國內(nèi)歌舞升平,如果是連年戰(zhàn)亂民不聊生,哪來那么多文人墨客吟詩作對高談?wù)撻煛?br/>
詩歌多了,文章好了,自然就代表子民們富足了,文風(fēng)也就昌盛了,和后世的gdp差不多。
當(dāng)然,也有其他原因,管理天下要來文的,而不是武的,詩詞做的好,文化水平自然不低,這就是讀書人,而詩歌,則是讀書人硬實力水平的直接評判標(biāo)準(zhǔn)。
要換了以前戰(zhàn)火四起群雄逐鹿那會,被舉薦的人肯定是得耍一套石鎖亮亮二頭肌,能打就行,你要上來就吟詩作對,容易挨大嘴巴子。
所以說,只能說是時代不同了。
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這里是朝堂之上,不是市井之中,想抓小辮子的話,人家可不管你是不是少年人,加上越王滿門本身就不受待見,秦游頓時就成了眾矢之的。
文官們炸窩了,口誅筆伐一番肯定是免不了的。
這就是秦猙剛剛試圖制止自家三弟的原因,雖然他不善于陰謀詭計,可久病成醫(yī),天天被人噴,他每天下值也會回家總結(jié),自己為啥被噴,怎么被才能被噴的時候舒服一點,如何反噴以及避免被噴等等。
說詩詞是小道,這不就等于說武將們手中的兵器是破銅爛鐵嗎。
作為百官之首的上官鄂也站不住了,看著秦烈呵斥道:“世子殿下,秦游年幼,口不擇言倒也罷了,可本官想知道的是,這一番話又是誰教給他的?!?br/>
“不知道?!鼻鬲b鼻孔朝天:“可能是從哪個文官口中聽到的吧?!?br/>
上官鄂:“…”
作為禮部尚書,安之峰豈能放過天賜良機,道:“陛下,老臣彈劾越王教子無方,縱容其子秦游…”
秦老大心煩意亂,開口打斷道:“好了,今日就先到此,秦游,朕念你年幼,剛剛那一番話不得再說,朕命你回去面壁思過十日,你也快要蓄須成年了,平日里多讀讀書,少說些混賬話,回去將《憫農(nóng)》罰抄百遍,細(xì)細(xì)品讀其中深意,擇日,朕會傳你入宮考校?!?br/>
說完后,秦老大看了眼老太監(jiān)白千,后者會意,將案幾上的《憫農(nóng)》拿了起來,走到殿下交由秦游。
秦游哭喪著一張臉,百般不情愿的打開,可一看上面的內(nèi)容,臉色頓時變了。
“騰”的一下,秦少游豁然而起,一竹簡呼在了趙仲白的臉上:“你小子還要點碧蓮嗎?”
這一下,所有人都懵了。
殿上行兇,別說本朝了,奔放的前朝也沒發(fā)生過,群臣大驚。
秦老大血壓蹭蹭往上漲,一聲怒喝:“來人,將這混賬小子押下去,仗責(zé)五十…不,仗責(zé)三十!”
“陛下。”見到皇帝動怒,秦猙連忙攔在了秦游面前:“陛下,三弟他…他…他還是個孩子啊?!?br/>
“等會?!鼻赜我荒樀牟环?,沖著秦老大叫道:“要死也要當(dāng)個明白鬼,陛下,為什么罰我,您總該說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