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一天的堂務(wù),張楚頭昏腦脹的在四個近身小弟簇擁下,踏著暮色回家了。
冬日天黑得快,一行五人才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天色就徹底暗下去了,人眼只能看清身前三兩米之內(nèi)的景物。
此情此景,讓張楚不由的就想起了程大牛伏殺他的那個夜晚。
他掃視了一圈圍著自己的四個近身小弟。
“該擴充人手了!”
他暗道。
“大熊,你過來!”
人如其名,生的宛如一頭熊瞎子般高大、黝黑的近身小弟大熊,聞聲湊到張楚身側(cè),低聲喚道:“楚爺?!?br/> “明兒個,你去找一趟余二和李狗子,從咱們以前的老兄弟里,再挑七個靠得住的兄弟,組成衛(wèi)隊,你當衛(wèi)隊長,每日跟著我!”
張楚邊走邊思量,查漏補缺:“再派人去牛羊市場,買一架大點的馬車回來,馬車上,常備止血的紗布、金瘡藥、鐵盾……反正只要是你覺得,我們被人伏擊時用得上的物件,都可以備下?!?br/> 堂主級的人物,身邊跟著一支十人的衛(wèi)隊,是有點夸張。
但只要能保他周全,再夸張張楚都做得出來。
他惜命得很。
“是,楚爺!”
大熊領(lǐng)命,退回張楚身后,繼續(xù)護住后背。
這人性子沉悶,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響屁來,但為人忠厚老實、外加身強力壯,天生就是個做保鏢的材料。
張楚攏著雙手繼續(xù)往前走,頭也不回的說道:“衛(wèi)隊組成后,你每個月從堂口的賬上支四十兩例錢,你拿五兩,其他弟兄,每人拿三兩五錢!”
“謝楚爺提攜?!?br/> 張楚:“客套話我就不說,我們每天一個鍋里吃飯,一間宅子里睡覺,是兄弟、是手足?!?br/> “日后若真有不怕死的襲擊我,我張楚絕對不會扔下你們自己逃命,到時候也請兄弟們不要有什么后顧之憂?!?br/> “傷了,有我醫(yī),殘了,有我養(yǎng),若不幸身死,你們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你們的娃就是我的娃,你們的兄弟姐妹,就是我的兄弟姐妹,但凡我張楚有一口干的,就絕不會讓他們喝稀的!”
他身邊的人,一直在換。
最開始給他當近身的,是李狗子和余二。
后來他們倆傷的傷,忙生意的忙生意,無法天天跟著他。
于是張楚只能在出門的時候,隨意從身邊挑出幾個小弟當近身。
到如今,才算是漸漸固定下來了。
大熊沒吭聲,走在前邊給張楚引路的小弟羅大山回過頭,笑著說道:“好好的,您說這些干嘛!您的為人,我們這些做小的誰不知道?也請您相信我們,要是真有不怕死的玩意兒敢對您動手,只要我們兄弟四個還沒死絕,就絕不會讓人傷您一根汗毛!”
這家伙綽號騾子,是個能說會道的主兒,但辦事兒很利索,張楚一直都拿他當傳令兵用。
“是啊,楚爺,只要我們哥幾個還有一個人活著,就絕不會讓任何人沖您面前!”
“對,誰敢對您動手,我一定殺他全家!”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表著忠心。
他們都明白著呢!
給楚爺做近身,這就是一條通向大佬的捷徑??!
沒見到現(xiàn)在堂口里最紅的兩位大佬余二、李狗子,都是從楚爺?shù)慕砦蛔由吓郎先サ拿矗?br/> 至于危險?
混幫派,本就是有今天沒明日,干什么不危險?
張楚笑了笑,道:“若連你們都信不過,我還能相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