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張楚穿著身寬松的玄色練功服,手持一把木刀,緩步走進(jìn)衛(wèi)隊的包圍中。
以大熊為首的十名衛(wèi)士,每一個腳下都堆放著一堆破爛。
有柴火塊。
有石塊。
有破碗破鍋什么的。
張楚持木刀走到中心,站定,輕聲道:“開始吧!”
大熊拱手道:“請您準(zhǔn)備好,我們動手了!”
張楚頷首。
大熊舉起手,十名衛(wèi)士紛紛從腳下抓起一樣雜物。
“放!”
大熊的手落下。
有三名衛(wèi)士率先將手里的雜物擲向張楚。
誰先擲、誰后擲、擲什么,用多大力道,全由大熊安排,張楚一概不知。
破空聲起。
張楚旋身,目光在剎那間捕捉到雜物的種類與軌跡,斬出三刀。
淡紅色的光暈在空中一閃而過,速度極快,肉眼幾乎無法捕捉。
“咔嚓?!?br/> 這是木樁被劈開的聲音。
“嘭。”
這是石塊被劈碎的聲音。
木刀魯鈍、易折!
要以木刀破石木,就必須要以血?dú)饽齽磐傅抖?,以勁為鋒!
外加上擲向他的雜物品種又不一,力道也不一,這就要求眼力、血?dú)?、刀勢的高度合一?br/> 比方說同樣是一棵樹上鋸下來的兩塊木頭,擲向他時的力道不一樣,他出刀時的刀勢就完全不一樣。
若木頭是用力擲過來的,出刀就得剛猛,以硬碰硬,強(qiáng)行一刀兩斷!
若木頭只是不著力的拋過來的,出刀就得迅疾,趁著木頭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以血?dú)饽齽艔?qiáng)行將其崩斷。
不然,木刀劈在那種不受力的木頭上,很大可能是將木頭嗑飛,而不是將木頭斬成兩段。
單單是斬木頭就已經(jīng)有這么多講究!
而現(xiàn)在,衛(wèi)隊收集來的雜物里,有堅硬的,有堅韌的,有易碎的,有不易碎的……
張楚要以木刀將這些一起飛過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劈碎,刀勢就必須變得比女人翻臉還快!
這種高強(qiáng)度、高節(jié)奏的刀勢變換,的確要比單純的劈死樁,更能磨礪一個刀客的基本刀功!
……
衛(wèi)隊十人,不分批次,不斷的將雜物擲向張楚。
少的時候,飛向張楚的雜物只有兩三件。
多的時候,飛向張楚的雜物有七八件那么多。
這種連綿不斷的攻勢,逼迫著張楚必須一直保持著血?dú)饽齽诺臓顟B(tài),精氣神也高度和一!
“放!”
“再放!”
“騾子,快!”
“阿南,慢!”
十一名衛(wèi)士中,唯有大熊這個衛(wèi)隊長沒有下場擲雜物。
他一直全神關(guān)注的注意著張楚的狀態(tài)。
見張楚揮刀的速度慢下來了,他就會招呼讓手下的弟兄加快速度。
見張楚揮刀的速度急躁了,他又會招呼手下的弟兄節(jié)奏放慢一點(diǎn)。
總是就是讓張楚在一直保持著血?dú)饽齽诺臓顟B(tài)下,還有精力去調(diào)整刀勢,不至于被逼著一味追求剛猛。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楚血?dú)庀拇蟀?,喘息著舉刀大喝道:“停手!”
話音落下,所有衛(wèi)士齊齊停下了手頭的動作。
大熊只有開始的權(quán)利,喊停的權(quán)利,在張楚手里,他若不喊停,除非他昏迷過去,不然這十個衛(wèi)士就會一直這么擲下去。
大熊走進(jìn)包圍圈,扶住張楚:“楚爺,還撐得住吧?”
張楚朝他搖了搖頭,繼續(xù)拄著木刀氣喘……短短一炷香的時間,他身上的練功服就已經(jīng)被汗打濕了,衣角還在不斷往下滴汗,配上他那一腦門的汗珠,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剛從水里撈起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