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張楚剛剛抵達黑虎堂堂口,就有手下來稟報他,四海堂那邊有人來接收地盤了。
他心中一樂,知道步風(fēng)認(rèn)慫了!
他走進廳堂落座,大聲道:“騾子?!?br/> 騾子聞聲趕來,抱拳彎腰:“楚爺?!?br/> “去通知余二和李狗子,帶上人馬,隨我去接收地盤!”
“是,楚爺!”
騾子轉(zhuǎn)身離去。
張楚坐在堂上喝茶,靜靜的等待手下的兩員大將前來。
然而他還沒等來余二和李狗子,卻先等來了總舵的信使。
張楚從信使的手中接過柳乾坤的親筆信,命大熊代他送送信使。
他抽出信箋看了幾眼后,眉頭很快深深的皺了起來。
送完信使回來的大熊,見他皺著眉頭,好奇的問道:“怎么?事情有什么變化么?”
張楚隨手將信箋遞給大熊,“自己看吧!”
大熊沒接信箋,不好意思的低聲道:“楚爺……我不識字?!?br/> 張楚沒好氣兒的翻了個白眼,“趕明兒滾到家里,和那群孩子一起學(xué)認(rèn)字兒!”
“不,不用了吧!”
這個九尺高、刀子劈到面門連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的壯漢,一聽到學(xué)認(rèn)字兒,竟然緊張得話都說不順溜了,“屬下都,都一把年紀(jì)了,還去和那些小孩子一起學(xué)認(rèn)字兒,太丟人了!”
張楚瞪了他一眼,少見的呵斥他道:“你不認(rèn)字兒還有理了?”
大熊垂著頭不敢說話了。
張楚心頭思考著事兒,也沒功夫繼續(xù)訓(xùn)斥他。
沒過多久,李狗子和余二就喜氣洋洋的一起走了進來。
兩人見了皺著眉頭低頭沉思的張楚,疑惑的低聲問大熊:“熊兒,楚爺怎么了?”
大熊搖頭,“事情有變故。”
李狗子一挑眉:“什么變故?”
大熊朝桌上那一紙信箋揚了揚下巴。
信箋擺在那里,張楚也沒有不許他們看的意思,余二就湊上去看了幾眼,然后轉(zhuǎn)過頭,同樣皺著眉頭對李狗子和大熊低聲道:“柳副幫主信上說,步風(fēng)只同意拿半條街換。”
李狗子一聽,頓時就炸了,啜著牙花子怒道:“半條街還換他奶奶個腿兒,不換了,老子這就帶這弟兄們?nèi)屗锏?!?br/> 話還沒說完,他轉(zhuǎn)身就往堂外走。
余二和大熊正待勸他,就聽到張楚道:“狗子,回來!”
李狗子掉過頭,一張鞋拔子臉怒得青筋暴起,“楚爺,那孫子這是擺明了欺負(fù)咱們不敢動手呢,您還要忍?”
余二和大熊也一起看向張楚,他們沒開腔,但也都是這個意思。
張楚徐徐呼出一口氣,輕聲道:“他這是秤死了我們不敢明著跟他動手……但我剛才考慮了一會兒,覺得這并不是壞事?!?br/> 余二小心翼翼的看著張楚:“您的意思是……”
張楚:“這事兒吧,是我們拿逼著步風(fēng)認(rèn)下的,他不敢不認(rèn),但也不能全認(rèn),他現(xiàn)在好歹也是一堂堂主,如果被我們逼著認(rèn)了這個事兒,傳出去,他面子上的確過不去?!?br/> “我管他去死!”
李狗子面紅脖子粗的怒道:“半條街換咱兩條街,這他娘的是拿咱們當(dāng)叫花子打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