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第一天,下午場的數(shù)學(xué)從三點開始,到五點結(jié)束。
謝九黎特地查過這點,在目送沈霧沉進入考點內(nèi)后看了看時間,干脆就在對面的店里買了個位置坐著。
不得不說,這幾天附近的商店賓館應(yīng)該都賺了個盆滿缽滿,即使設(shè)定了店內(nèi)座位的最低消費,也有不少人愿意付出金錢在里面坐著等待。
謝九黎找了一圈,能同時滿足“足夠近”和“有空調(diào)”這兩個條件的,就只有一家店。
她淡定地推開店門,穿著黑白女仆裝、戴著貓耳的店員熱情地上來和她打招呼:“歡迎光臨喵~”
謝九黎掃視一圈店內(nèi),指了靠窗、能直接看見正對面考點大門的vip位:“可以坐那里嗎?”
“可以的喵,主人請跟我來~”
這家店里的座位只被占了一小半,應(yīng)該是不少家長對這家不知道干什么的店望而生卻吧。
謝九黎這么想著在窗邊坐下,又翻開女仆雙手打開遞來的菜單掃了一眼:“……”
嗯,還有個原因是這家店的商品賣價就尼瑪離譜。
但謝九黎缺錢嗎?不可能的。
哪怕這菜單上的價格都是歐元,她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正好還沒吃午飯的謝九黎隨手點了意面披薩甜點咖啡四件套,女仆甜甜地應(yīng)下,將菜單抱在胸前蹦蹦跳跳離開了。
謝九黎看了會兒她的背影,覺得穿著這樣的裝扮工作還怪漂亮可愛的。
感覺顧舟要是個女孩子,完全可以在這種店里打工成為c位。
哦等等,有女仆咖啡館,不是就也會有針對女孩子設(shè)計的執(zhí)事咖啡館嗎?
謝九黎喝了一口剛才女仆倒的檸檬水,不由自主地在腦中想象潤色了一下。
嗯,顧舟滿嘴騷話,絕對可以勝任這份工作。
不過他愿不愿意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考試區(qū)區(qū)兩個小時,謝九黎借了個充電寶就繼續(xù)起上午的調(diào)查工作來。
她已經(jīng)有很大的把握確認(rèn)上午碰見的小姑娘得的是脊髓性肌肉萎縮癥,因為在網(wǎng)上搜索到了關(guān)于他們兄妹的信息。
兩兄妹的父母去世時引起的風(fēng)波不小,不少人也為他們惋惜,曾經(jīng)小范圍地發(fā)起過捐款,但對于治療仍然是杯水車薪。
而謝九黎如果要伸出援手,她所缺的不僅僅是錢,還有渠道。
譬如更好的醫(yī)院、更權(quán)威的醫(yī)療團隊、更先進的治療方案。
這些不是系統(tǒng)能直接幫她在“世界”這個游戲里一鍵修改的。
人工智障指望不上,謝九黎就只能靠自己的聰明才智來解決問題,她的醫(yī)學(xué)論文刷到一半,女仆就端著她的食物上來了。
謝九黎暫時放下手機開始吃這頓遲了幾個小時的午飯。
雖然對早上顧舟的行為感到惱火,但也正是因為他,謝九黎才取回自己的理智。
一樣的聲音、一樣的性格、一樣的臉,其實都不是賀孤舟。
所以時家兄長和沈霧沉、顧舟也沒有什么分別。
她不用那么急迫。
這個靠窗的座位是四人設(shè)置,但謝九黎一個人坐了,所以桌上也不怕放不開,她點的四樣?xùn)|西正好擺滿了大半。
女仆端著披薩上來時,還萌萌地問她:“主人想要用番茄醬在上面畫一個愛心嗎?”
謝九黎十動然拒:“薄底披薩濕了就不好吃了?!?br/> 女仆笑瞇瞇點頭:“好噠主人,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叫我哦?!?br/>
謝九黎覺得不能把披薩放涼,遂從披薩開始吃。
反正時間很充足,所以她吃得特別慢。
一個小時后,謝九黎剛剛吃完披薩和意面,正要繼續(xù)吃朗姆酒面包布丁時,不經(jīng)意地抬頭往窗外看了一眼。
原本真的只是因為窗外有一陣大風(fēng)吹過,樹葉吹動引起了謝九黎短暫的注意力。
可當(dāng)她往外看去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沈霧沉居然站在剛才的位置。
謝九黎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離考試結(jié)束還有將近一個小時,沈霧沉怎么出來的?
提前交卷?
謝九黎默默放下手里的勺子,給沈霧沉一個電話打過去。
街對面的少年立刻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從去掏到貼到耳邊用了不到兩秒鐘:“喂?!?br/>
“……不是五點才結(jié)束嗎?你怎么接的電話?”謝九黎一言難盡地問。
她視線里的沈霧沉低下頭去,用腳尖踢了踢地面。
但他回答的聲音還是那么冷靜:“開考后一小時就能交卷了,我想早一點開始等?!?br/>
謝九黎花了三秒鐘再度自我反省。
明知道沈霧沉是這么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性格,還偏偏放他鴿子,估計能被他記好幾年。
像是誤會了她的沉默,沈霧沉開口道:“題我都做完了,分?jǐn)?shù)我有把握?!?br/> “我沒走,”謝九黎無奈地說,“不是說了晚上不會放你鴿子嗎?”
沈霧沉開始往四周張望,謝九黎視力好到甚至能看見他的雙眉不贊同地皺起:“外面很熱,你會中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