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陽公主在清靈寺的日子過得甚是清苦,南岳邊界防線被西厲大軍攻破,直入內地后,消息迅速傳遍全南岳,全國上下陷入恐慌,在清靈寺聽聞了消息的永陽公主帶上了通行令牌,偷偷逃出了清靈寺,連夜快馬加鞭趕回京都。
未到京都的永陽,在一小客棧歇息時,聽聞隔壁桌的客人正討論著西厲大軍已攻進了京都,如今京都城門一片混亂廝殺的事情。
永陽眉心一皺,轉過身走到他們身旁,問道:“清綏公主已然前去西厲和親,你們可知西厲為何還會攻打我們南岳?”
其中一個男子放下了手中的酒碗,道:“聽說那西厲王卑鄙無恥,借和親一事挾持了清綏公主,以清綏公主當人質,逼迫審刑院院長退兵?!?br/> 永陽心頭一震:“什么?審刑院院長?他帶的兵?”
那男子道:“外邊的消息就這么傳,至于消息準確不準確,我們也不知道?!?br/> 永陽眉心緊皺:“榮親王可也帶兵了?”
男子回答道:“榮親王帶兵?這我們倒沒聽說過?!?br/> 暴雨之下,京都中的百姓紛紛逃亡,永陽趁著混亂局面進了京都,到達皇宮之時,被皇宮大門守衛(wèi)攔下,撐著傘的永陽從腰間取下皇宮通行令牌,喝道:“大膽!本公主是受父皇之命回的皇宮,你們還敢攔住本公主不成?”
領頭的大門守衛(wèi)低下頭,道:“屬下不知是皇上召公主回的皇宮,還望公主恕罪!”
永陽冷哼一聲:“還不快閃開,讓本公主進去!”
大門守衛(wèi)聞言,連忙為永陽讓出了一條路。
皇宮,冷宮。
頭發(fā)凌亂的皇后面無表情地坐在地上,一時哭一時笑,口中喃喃自語道:“白湘華,余霜默,都是你們兩個害本宮的,本宮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們!”
“哈哈哈哈...........”皇后大笑。
“嗚嗚嗚嗚...........”狂笑完再狂哭不止。
永陽走進冷宮,見頭發(fā)凌亂不堪、臉上無一絲血色的皇后正癱坐于地上流著眼淚,連忙跑過去,擔憂問道:“母后,你怎么了?”
皇后并未不搭理永陽,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走出門外,徑直走進雨中,永陽見狀,連忙跑到暴雨中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了回來。
永陽大驚:“母后,你干什么?你你看到現在正下著大雨?”
兩行清淚再次從眼眶中滑落,皇后直勾勾地看著永陽道:“都是白湘華和余霜默害的本宮,你趕快給本宮去殺了她!”
永陽一愣:“殺了她?誰?白湘華還是余霜默?”
皇后再次狂笑了起來,又哭又笑道:“白湘華早就被本宮親手殺了,本宮現在要殺的,是余霜默這個賤人!”
永陽一愣:“貴妃娘娘確實一向挺讓人討厭,不過還不至于殺了她,母后,你為何要殺了她?白湘華又是何人?”
皇后道:“白湘華是安華的親生母親?!?br/> 永陽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母后,你..........你殺了安華的親生母親?安華的親生母親不是林蘭若嗎?”
皇后哈哈大笑道:“安華是皇上與白湘華的兒子,想當年本宮甚得皇上寵愛,沒想到這個賤人一來,本宮便是每日獨守空房,受盡冷言冷語,就連下人都敢輕視本宮,可本宮沒有想到,白湘華死后,又來了一個余霜默,他的兒子榮親王權傾一方,可本宮的兒子太子之位被廢,還被逐出京都十年,她不然本宮好過,本宮也絕不讓她好過!”
皇宮,秀芳宮。
“咳咳!”
臉色蒼白的余霜默正躺在秀芳宮的床榻上,重重地咳了兩聲。
朔秋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過來,道:“娘娘,該喝藥了?!?br/> 余霜默道:“先把藥放桌上,朔秋,本宮這些天都在秀芳宮中,不知曉外頭的消息,你跟本宮說說,外面現況如何了?”
朔秋回答道:“娘娘,皇上讓清綏公主去和親以后,本以為南岳會至少安定一陣子,可誰知西厲竟然還要派兵攻打南岳,聽說來前來的西厲大軍有二十五萬?!?br/> 余霜默大驚,不禁深深倒吸了一口涼氣,“二十............五萬?”
朔秋點點頭:“娘娘,聽說是將士來報的,應該不會假?!?br/> 余霜默心中再次一緊:“淵兒呢?淵兒如今身在何處?”
朔秋皺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朔秋,淵兒怎么了?啊?”
朔秋低頭,神情凝重,道:“娘娘,皇上本想把榮親王封為侯,后來不知怎的卻把榮親王手中的兵權全都收了回去,如今榮親王手上毫無實權,朝中大臣求皇上讓皇上把兵虎符交給他,都被皇上拒絕了。”
“皇上不是答應本宮,將他封為內關侯的嗎?為何非但不給他封侯,反倒收回了他手上的兵權?”
朔秋搖搖頭,道:“朔秋不知道?!?br/> 余霜默突然記起了被打進了冷宮的皇后娘娘王世清,他的哥哥王歆一黨向來忌憚淵兒的實力。從前太子還未被廢時,王歆一黨一直想依附太子,奈何太子無意帝位,為了青丘帝姬而被廢位,被逐出京都十年,太子不在,榮親王得民心卻是與日俱增,想必是他們在皇上面前進了讒言,皇上才會比如待他。
余霜默幽幽嘆了一口氣,“也罷,淵兒沒了兵權,倒也比從前輕松自在得多。”
“轟隆?。 ?br/> 秀芳宮外面電閃雷鳴,風雨交加,余霜默看了看窗外,又把視線收回,問道:“那皇上把兵虎符交給了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