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途經(jīng)此地,聽聞周老嫁女,本想買下那對玉人當(dāng)作賀禮,器宇閣那位三小姐卻稱有人訂下,結(jié)果卻是送給情郎,故而才會發(fā)笑。”
路峻自然不愿背上登徒子的名聲,簡單解釋了一遍,說道:“本來我只想小懲大誡,未想過要將此事告之周老,但是你卻不知悔改,反污指我為魔道,這話可是能輕易說得的嗎?”
周單雄聞言氣得胡須直顫,他一生豪俠尚義,不想弟子卻如此囂張跋扈,不問青紅皂白,因人一笑而大打出手。
這也就算了,還反污他人為魔道,虧得路峻及時證明身份,否則自己偏信之下,后果不堪設(shè)想。
想到此事后果,自己一世英名毀于一旦不說,還要得罪萬仞派這般上宗,周單雄再也忍不住了,手中鐵膽脫手而出,正中展白丹田。
展白慘呼一聲,昏厥了過去。
周單雄把手一擺,喝道:“將這個孽徒給我丟出去,從此以后我再沒有這個徒弟!”
立刻有人上前,把昏死過去的展白拖出去。
周單雄滿臉愧色,向路峻抱拳道:“路老弟,今日老哥哥我誤信饞言,向你賠罪了。那孽徒已被我廢去武功,開除門墻,你若是不解氣的話,老哥哥我這便去手刃了他!”
展白之舉雖然齷齪,但罪不至死,廢去武功,開除門墻足夠懲罰了。
路峻急忙上前扶住周單雄,說道:“周老客氣了,此事怪我在先,沒能先表明身份?!?br/> “不,此事全怪如風(fēng),沒能認(rèn)出師叔信物?!?br/> 常如風(fēng)忙把責(zé)任往自己身上攬,說起來也確實(shí)怪他,聞聽路峻之名陌生,便先入為主把他當(dāng)成江湖騙子。
“都是陰錯陽差,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咱們不談這些了?!甭肪Φ?。
“路老弟不生氣就好,”周單雄跟著笑了起來,“走,我們進(jìn)去說話,還未請問萬掌門金安?”
“家?guī)熒眢w安康,有勞周老牽掛。”
“叫什么周老,我與令師兄萬章是知交好友,該叫我聲老哥哥才是!”
“小弟恭敬不如從命……”
眾人進(jìn)了廳堂,周單雄為路峻介紹了眾賓客,皆是蜀中知名之士,又讓兒女弟子過來與路峻見禮。
他的兒女弟子,論年齡都可以當(dāng)路峻叔伯,卻個個恭敬地口稱師叔,那些賓客也與其平輩論交。
這便是拜在萬雪春門下的好處,路峻修為雖然不高,但江湖輩分卻絕對高人一等。
不過路峻卻未因此而自大,周單雄門下子弟也便罷了,但對那些蜀中名宿,始終自稱晚輩,讓眾人對他印象大好,直贊上宗名門出身,氣度果然不同。
寒喧過后,路峻向常如風(fēng)問道:“如風(fēng),萬師兄可會來?”
“回師叔,師父曾有言,周老嫁女一定來賀,若不出意外,今晚當(dāng)會到。”常如風(fēng)說道。
“我還沒見過萬師兄呢,今日正好與他相聚?!甭肪f道。
時近晌午,下人來報宴席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周單雄請眾人入席。
來賓太多,宴席就擺在露天,路峻雖被請到首席,但堅持居于末座。
周單雄端起酒杯,朗聲道:“小女明日出閣,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