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穆橙鈴只覺得頭痛欲裂,忍不住晃了晃腦袋,細(xì)細(xì)回想,這才想起她之前好似在橙花林里碰見了遙棲,然后他們倆在一起喝了酒,再然后她問了遙棲那酒叫什么名字,之后……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來著?奇怪,她怎么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穆橙鈴穿上了鞋子下了床,走到竹桌旁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喝下,水是冰涼,入口之后好似讓她一瞬間清醒了很多。外面天色已經(jīng)暗下,她施法點燃了房間里的燈盞,屋子里頓時搖曳起暖黃的光芒,也不知她這是睡了多久,之前大概便是遙棲送她回來的。
????穆橙鈴?fù)熘腥艘涣1俟鹊ぃ谥褡琅杂肿艘粫?,雙手抵在太陽穴上輕輕揉著,試圖能緩解一下宿醉的苦楚,忽然竹屋猛的一晃,窗外白光大盛,她第一個反應(yīng)便是地震了,連忙跑出了房門。
????她剛一出房門,便看見漫天都是術(shù)法施展時的光芒,一股腦的向歸焉峰而來,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天上有很多憧憧的人影,還沒等她想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她便感覺脖頸處一涼,心中咯噔一下,有些僵硬的偏了偏頭望向了正拿著劍抵在她頸部的那人。他一身玄衣,挺鼻薄唇,修眉入鬢,雖長著一副山水眉眼,卻沒有好山好水的溫情,那如血的眸子里泛著幽沉的光芒,帶著滿身的煞氣,整個人讓穆橙鈴覺得陰邪無比。
????見穆橙鈴看向自己,他對她嘲諷一笑,森然問道:“你便是那什么道祖的寶貝徒兒?”他的語氣中滿是肯定,穆橙鈴知他就是隨口一問,根本就沒想要得到自己的回答,果然那人繼續(xù)自說自話,眉頭一皺,語氣帶了些嫌棄道:“竟然這么弱,看來玄瀛真的離完蛋不遠(yuǎn)了,不管了,好用就行?!?br/>
????話音剛落,一道赤陽炙炎殺便向他們二人所站位置襲來,電光火石間穆橙鈴只感覺一道繩索將她五花大綁的捆上,那玄衣人收了劍拽著她的衣領(lǐng)將她提到了一旁,險險躲過了剛剛那猛烈一擊。還沒等她喘口氣,那玄衣人就提著她的衣領(lǐng)四處瞬移起來,躲避著那從四方襲來的術(shù)法光影,邊躲邊大聲笑道:“現(xiàn)在在我手中的可是你們那什么道祖最寶貝的徒弟,刀劍無眼術(shù)法無情,傷到我倒罷了,若是傷到這美人是不是這事就不美了?當(dāng)然我是不會太在意的……”
????玄衣人說話間光影劍氣就已經(jīng)漸漸減少,直到他話音落下,原本攻擊著的玄瀛弟子已經(jīng)全部收回了攻勢,立于仙劍之上,在不遠(yuǎn)處將他們二人包圍了起來。
????穆橙鈴已不知應(yīng)如何形容此時心中感受,如此一頭霧水,簡直就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她微微瞇眼,看見不遠(yuǎn)處竟然有好幾峰的峰主都來了,心中不免好奇這玄衣人的來歷,正這般想著,就見璆鏘御劍上前了幾步,面上滿是焦急的斂聲道:“漁暮,若是你敢動師叔一根毫毛,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還不快將師叔放了!”
????這人竟然是癡戀妝時的那個魔將漁暮!
????一想到他曾眼都不眨的肆意屠城,穆橙鈴頓時感到有些毛骨悚然,難怪他身上一身煞氣,也不知這一次她的小命究竟能不能保得住,想到這里脖子再次一涼。不過說起來,璆鏘平時一副本本分分任她欺負(fù)的樣子,沒想到此時竟如此擔(dān)心自己,穆橙鈴?fù)蝗粚@個師侄深感欣慰。而后她就見少陽真君亦是怒火中燒道:“大膽魔物,竟敢闖我玄瀛鎮(zhèn)魔塔,還挾持我玄瀛弟子,快將我?guī)熋梅帕?,我姑且饒你一命!?br/>
????“漁暮!虧你還是魔尊手下最得力的將領(lǐng),綁架女人這種事竟然都做的出,我都替你感到丟臉,還不快將我?guī)熓遄娣帕耍 蹦鲁肉徏?xì)細(xì)看去,發(fā)現(xiàn)剛剛說話之人是天闌真君的首徒翰翮,與槿黎平素十分要好。
????漁暮的長劍抵在穆橙鈴的脖子上,挑眉沉聲道:“你們?nèi)羰窍胱屗?,就姑且過來。妝時犯了何錯,你們竟要如此殘忍的將她鎖入鎮(zhèn)妖塔中?!若是追究那屠城之罪大可沖著我來,你們又何嘗不是只有本事對付女人,如此卑劣自己都沒為自己感到丟臉嗎?我不過是想要你們放了她,為何同樣是你們所謂的仙門弟子,我手中的這個你們就如此寶貝,輪到妝時你們卻將罪名強(qiáng)加于她頭,讓她受火燒冰凍之苦!勾結(jié)魔族?真是可笑,我怎么不知道她到底勾結(jié)了我什么?”
????漁暮譏笑一聲,“今日這小徒弟我便帶走了,你們?nèi)羰莻y時一根毫毛,我便在這美人身上割上一刀,你們?nèi)羰窃俑易寠y時受到火燒冰凍之苦,我便請這美人嘗嘗粉身碎骨之痛!漁暮我在此說到做到!待我何時再見妝時之時,才是我釋放這小徒弟之日!”話音還未落,漁暮便拽著穆橙鈴瞬行千里而去,遙遠(yuǎn)天際傳來回音:“若是你們膽敢追來,這美人馬上便是一具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