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中待的時間久了,眾人的意識就會被那邪物不斷吞噬殆盡。
即便是清醒了過來,以后恐怕也會變成一個白癡,形同一個行尸走肉。不敢拖延,我隨即打開了大門,立刻走了進去。
打開燈光,房間和剛才在幻境中看見的一模一樣。同樣是純潔白色的墻壁,一幅長長幽美的古畫掛在上面。畫中是一個極其美貌的古代女子,一襲淺藍色長裙襯托著纖細的腰身,秀雅絕俗;三千青絲綰起一個松松的云髻,手持一柄畫扇,依身在一棵盛開花瓣的桃樹溪水旁。
畫紙很普通,雖然白色紙空白的部分已經有些熏黃。
不同的是那奇特鮮紅色的畫軸,與畫紙上畫的景象明顯不搭配。一般來說,古人作畫時選擇的畫軸,都能襯托出畫面美感,而此物卻是完全相反。
仔細看去,畫軸也像是被人動過手腳,新裝上去似的。
顏色也不像是普通的顏料,更像是血液的鮮紅染成的一般。
這畫軸赫然是一件大兇之物。
“想必這畫軸才是那鬼物的居住之所吧…”
我在嘴邊喃喃自語說道。
“卻不知這方家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有人刻意安排了這一場局,讓這女鬼出現(xiàn),想要致整個方家于死地…”
事情的前因后果怎么樣,到時候還需要去問問方家的人才清楚了。
心底有了一絲猜測的后,我便不再遲疑,右手手指指尖擠出一滴鮮血,給那畫軸抹了上去。靈界中人只要修習有術法,其全身的血液都是陰邪鬼魅的克星。法力越深,克制的效果就越強。被普通鬼物觸及,就像會是硫酸潑在了人的肉身上般疼,這滴血液已經足夠將那只邪物逼出來了。
果然,剛一抹上去的瞬間,畫軸上便有一縷青煙徐徐飄出,同時傳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暗紅黑色的陰煞之氣剎那間從畫軸上似流水般的涌了出來,在半空中聚成一團,形成一件血紅色的女子紅衣,在房間內胡亂飄蕩。
大兇之物對于鬼物來說,是大補之物。
沒想到這才過了短短十多分鐘時間,這女鬼傷勢竟是恢復了大半,想來也是一因為這畫軸具有邪氣的原因,在不斷滋養(yǎng)著這女鬼。
比若像是用千百年不腐的棺木,在浸泡過數(shù)人的血液后,在月下風干制作成的畫軸,便就能達到這般的效果。
見她出來,我隨即把之前獲得的六菱銅鏡映魂拿了出來,到現(xiàn)在為止,我都還不知道這法器的威力如何,這時正好用來實驗一番。
一絲法力灌注在映魂中,銅鏡剎那間冒出一陣金黃色耀眼的光芒。
銅鏡微一移動,光芒霎時朝著了紅衣射了去,威力之大,竟是瞬間將那女鬼的原形照射了出來。
女鬼披頭散發(fā),血紅色的眼珠突兀的掉在眼眶外,整個臉蛋已是血肉模糊不清,額頭處的顴骨完全凹陷了進去。
想起剛才我和我朋友掉進了她設下的幻境里,頓時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但為了調查清楚她背后那人,我強行忍下了想要將她打得灰飛煙滅的想法,厲聲開口問道:
“說吧,是何人指使你來禍害這一家人的?”
在銅鏡金色光芒的照射下,紅衣女鬼絲毫動不得。面容卻是不斷扭曲,還想掙扎徘徊起來。
見她如此頑固執(zhí)著,我灌入銅鏡的法力驀然增加,紅衣女鬼身上頓時一大片青煙飛出,不消片刻恐怕即會煙消云散。
一聲痛苦的嘶吼聲中才大聲吼道:
“是他,是他該死…”
“是他活該,辜負了我的一生…”
見她終于肯開口說話了,我隨即將銅鏡收了回去,淡淡地說道:
“那你說吧,為何要在此處害人…”
紅衣女鬼艱難地從地上,不斷扭動著身體,好久過后才說道:
“我本是清朝年間一張姓大戶人家的閨女,頗具有些美貌和身材姿色,每日都深居房中,很少見人?!?br/> “偶然一次隨爹娘出去寺廟上香,在路間遇見了他,便被他身上的才華所吸引了,一見鐘情,無法自拔?!?br/> “此后,通過多方的打探,我讓身邊的丫鬟與他傳信,終于和他建立起了聯(lián)系。久而久之,這樣就過了兩年。那時,我們兩個都已是相互情根深種,心意相通,相互約了誓言要一生一世在一起,永遠生死與共,不離不棄。可是最后,他終于還是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