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明再次說道:“本王接到急報,趙、吳兩國驅(qū)兵二十萬,欲犯我國境,不知如何是好?”
他話音剛落,一位中年文臣走出:“不知兩國挑起戰(zhàn)端的理由是什么?”
不過,冶明沒有回答,只是搖搖頭:“百年前,諸國之間多是義戰(zhàn),哪怕名義上是如此。如今誰還在乎?那只是個由頭而已,今天,我們要討論的,是我們該不該應戰(zhàn),如何應戰(zhàn)。”
臺階下的文臣點點頭,卻更加煩惱了,強國欺辱弱國,并趁機吞并,這是諸國現(xiàn)狀,但輪到陳國被選做吞并欺負的對象他們就不開心了。
戰(zhàn)爭,拼的是軍隊,經(jīng)濟,智慧,這三者缺一不可。
軍隊是絕對力量,經(jīng)濟是支持軍隊持久戰(zhàn)的力量,而智慧則指揮使用這兩種力量。
每一次的戰(zhàn)爭,都是對經(jīng)濟和軍隊的一次重大考驗,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如果戰(zhàn)敗,輕則賠錢割地,重則亡國。
沒有一個人敢輕言戰(zhàn)爭,因為責任太過重大。
“這……”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期望別人站出來。
“戰(zhàn),則備戰(zhàn),不戰(zhàn),則派遣使者言和?!?br/> 國君給出兩個選擇。
或許,他們也只有這兩個選擇。
“國君,五年前我陳國與趙國一戰(zhàn),死傷數(shù)萬,割三城,金帛無數(shù),至今沒有緩過來”
少宰走出,只說了這一段話。
雖然他沒說什么選擇,但他清楚的告訴各位,如今陳國的國力不足,不適合對戰(zhàn),且如果戰(zhàn)敗,又是一次對國力的挫敗。
冶明點點頭,如果戰(zhàn),就要想辦法戰(zhàn)勝,不戰(zhàn),則就要想辦法不割地賠款。
一位將軍走出:“當年之戰(zhàn),乃陳國之恥,今日末將愿意領命,統(tǒng)軍出征?!?br/> “那你可有勝算?”冶明問道。
“這,末將沒有把握。我陳國有士卒十余萬,但除卻駐守防御之數(shù),恐怕只有六至八萬,兵力懸殊,末將不敢言勝?!?br/> 他話一說完,不僅國君嘆氣,所有人都無奈,這才是關鍵,軍隊太少,打不過。
打又打不過,又不想被侵吞,硬著頭皮對戰(zhàn),結(jié)果如何誰也無法預料。
諸多人爭論,卻限于國力,誰都無法說服誰,誰都沒有能力力挽狂瀾,爭論中僵持。
這個決定,恐怕還是要國君來下,畢竟他才是陳國之王。
冶明看了看莊夏,卻見他老神站著,似乎沒看到也沒聽到他們的爭論,抬頭四十五度,恍若沉思。
冶明氣惱,自己請他來,可不是讓他來看戲的,這個如神人下凡的孩童,可寄予著他不少希望呢。
莊夏也撇了他一眼,看什么看,關我什么事,我都沒看見。
現(xiàn)在有吃有喝,心滿意足?;丶宜笥X才是他該做的,多管閑事的人一般都死得快。
不過,雖然他不想管,但冶明并不會就此放棄,皇帝如果學不會不要臉,那他就不會是合格的領導者。
“莊小先生乃天人下凡,多次救我于水火,護送我回都,甚至助我平亂,實是神人。
如今陳國有難,望小先生伸出援手,我等必然感激不盡。
事后,我愿奉先生為國師,受萬人敬仰?!?br/> 莊夏不為所動,但眾大臣卻大吃一驚。
“國君不可,區(qū)區(qū)一孩童,有何本領,又有何能力平息這場戰(zhàn)爭,若奉他為國師,陳國必為諸國笑柄。”
“是啊,國君不可?!?br/> 大臣們紛紛反對。
莊夏依舊不言不語,更無視他們的言語,他才懶得管呢。
“小明,戲我看完了,挺不錯的,沒事我就回去了?!?br/> 打了個哈欠,晃晃悠悠的,他轉(zhuǎn)身離去。
“小兒大膽,竟敢對國君無禮。國君,此子膽大包天,不僅打傷大臣,還如此稱呼國君,此罪當斬?!?br/> 一位張大夫的好友站了出來,趁此要定莊夏的罪。
莊夏很不高興,這老小子算什么東西,想殺我?
他一腳震在石質(zhì)地板上,萬斤巨力使出,瞬間腳下就出了一個大洞。
冶明雖然對莊夏這么不給面子的稱呼有些惱意,卻并不太過在意。
他剛要出口訓斥這位大臣,但還沒來的及,就聽見一聲巨響,隨即整個大殿震顫,恍若大象奔跑踐踏而過。
“地龍翻身了,保護國君!”
眾人驚恐不已,以為發(fā)生了地震。
“安靜!”
一聲雷鳴般的喝聲,讓所有人都停住了求生奔跑的腳步,一看,卻是莊夏,而此時安靜無比。
反應過來的他們更是驚恐,看著莊夏這個小孩兒腳下的狼藉紛紛后退。
那剛要定他罪的大臣此刻癱軟在地,坐在一灘水漬之中,恐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