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的內容十分詳細,月仿佛是那件事的親歷者。她年齡看起來不大,基本和瑞季同齡,事件發(fā)生時間是1993年,距今足有30年,她還沒出生。
但魔女的情報網絡強大到令人咂舌,任何罕見的情報都有可能被她們挖掘出來,了解一些偏門的怪談內容倒也合理。
如月車站的怪談在日本流傳的范圍很廣,不僅是關東地區(qū),關西,九州和四國的國民也都聽說過,它是名副其實的最有名的怪談之一。
就這么斷定月的故事是編的過于武斷,打斷講述也很不禮貌。瑞季決定安靜聽到最后,再逐一詢問心中累積的問題。
她撕開第二根味道苦澀的黑巧克力,讓可可脂的味道融化在口腔里,保持大腦清醒。見狀,月也停下喝了一點自己帶的礦泉水,滋潤干澀的喉嚨,隨后繼續(xù)講述。
“當時的日本的警視廳,咳咳……你懂的,警察魔女們辦案能力和積極性非常微妙,假如不是特別重大的案件,她們都會等幾天再出動。
少女失蹤的事情沒有被重視起來,即使與那嶺的母親們當晚就去報案,告知她們女兒失蹤,當時負責接待她們的巡查部長卻認為是少女貪玩,或留宿在東京的朋友家里,很快就會回家?!?br/>
“的確,所以那時候治安才那么差。”
瑞季為故事里的主角感到惋惜。假如那位巡查部長多上點心,就不至于演變成一個大型地域性怪談。腳指頭都能猜到,深夜落單的魔女會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遭遇危險。
遭遇危險還有一大決定性因素,也是日本的警察魔女不重視的主要原因。
“與那嶺是弱魔女吧?還是普通人跟魔女混血誕生的那種?!?br/>
“沒錯?!?br/>
月打開韋伯利左輪的彈巢,從背包里拿出一只方形金屬盒,取出兩組子彈。子彈為六顆一組,一組剛好能塞滿一把槍。
她有兩把,子彈也都在剛才的小規(guī)模戰(zhàn)斗里損耗掉,趁此機會補充最合適。戰(zhàn)斗過程中需要不斷跑動,想停下找個安全角落裝填彈藥很困難,一點疏忽都能讓自身陷入險境。
“與那嶺千代首先是弱魔女和普通人類結合誕生的后代,其次才是弱魔女。非純血魔女和弱魔女的烙印打在她身上,讓她不得不承受許多人的偏見。時至今日,魔女界對非純血魔女的偏見依舊沒有太多改善,哪怕她們再出色,求職也會屢屢受挫,很難享受到純血魔女最普通的福利?!?br/>
一陣陰冷的風吹過,那聲音如同躲在田地里暗自神傷的少女,嘴里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咽聲。月的表情略有動容,在紅色的月光下顯得格外憂傷。
“直到與那嶺失蹤的第七天,和歌山縣縣警本部派出人手前往事發(fā)地點展開大規(guī)模搜尋,由于案件發(fā)生的時間太久,當時的奈良縣連續(xù)下了好幾天大雨,所有的證據都被洗刷一空。調查持續(xù)了一年多,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案子就變成了懸案。
我恰好看過2003年的《朝日新聞》刊登的照片,對各種都市怪談小有研究,才知道那家伙是怪談。以上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佐久間小姐你有什么頭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