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整天的腳程,鐘鳴跟隨胡不歸、曹子昂二人來到了陽縣時已經(jīng)是午后四時左右。
在此之前不過三刻鐘,一早兒拿著手工去往三陽鎮(zhèn)換取報酬的田寧便是回到了小屋子。
等田寧回到小屋院子前時。只見院子中正坐著一個身穿白色錦緞的年輕公子。
田寧一臉疑惑加小心的走了進去。
“你是誰?”
莫三緘在田寧出現(xiàn)在門口時便看向了她。
沉吟片刻,似是找到了托辭。只見莫三緘從石凳上站起來對著田寧溫和道:“我是鐘鳴的故交,他有事已經(jīng)離開,我受了他的請拖,還請姐姐跟我一并前往盛京!?!?br/> 田寧遲疑,她還不確定莫三緘的身份。只是驟然聽到鐘鳴已經(jīng)離去,原本平坦的內(nèi)心頓時起了褶皺。下意識的追問道:“他會回來嗎?”
莫三緘搖了搖頭。
“短時間他是不會回來了,不過我向你保證,在不久后你們會相見?!?br/> 田寧聽了莫三緘的話,頓時發(fā)現(xiàn)他似乎是誤會了什么。一時間面紅耳赤,暗怪自己怎么這么不淡定。
田寧交叉放于腹部的雙手相互揉捏了一陣兒。接著問道:“那他可有什么留言?”
看著臉露些許企盼、手不由捏緊的田寧,莫三緘不覺之間晃了眼,一時竟錯將田寧看成了另一個對著他仿佛也露出過同般神色的女子。只是那個女子他印象中從未見過。他確信。
莫三緘一時失神般的站在了原地,眼神有著茫然、無措。胸腔浮動,不理解為什么自己會有這般思緒。
田寧奇怪的看著一動不動,表情莫名的莫三緘。
莫三緘回過神來,輕緩了一口氣。連忙對著田寧回答道:“鐘兄只叫我照看你們母女,將你們帶往盛京安置。姐姐覺得如何?”
田寧想了想后,搖了搖頭。
“我和童童在這小山村呆慣了,就不勞煩公子了?!?br/> 莫三緘神情一動,繼續(xù)說道:“姐姐還是請與我一同去盛京吧,這我已經(jīng)是夸口應允下了鐘兄的囑托,還請姐姐體諒,不讓我成那失信之人。”
不等田寧回話,莫三緘又說道:“況且這鄉(xiāng)村終究太小,地處蠻荒,終究是少了禮教。去了盛京,也好為童童尋良師益友。不為了自己,也還請姐姐為了自己的孩子考慮考慮。這也是鐘兄讓我與你說的。”
田寧一時沒了言語。心中舉棋不定。
莫三緘看出了田寧的擔心。便繼續(xù)辯解道:“姐姐是還在懷疑我的身份嗎?這大可不必,姐姐應該也看得出莫某是習武修行之人。如若真有歹心,只管動手就是,何必這么麻煩?”
田寧聞言下意識的看了看莫三緘握于左手的長劍。輕輕的點了點頭。想著終究不能因為自己耽擱了童童的未來;且對方是鐘鳴的摯友,想來也會安排妥當。
“那行!不過還需要公子再等些時候,等我收拾收拾細軟與童童回來再啟程可否?”
莫三緘展顏一笑。
“那是自然!”
望著田寧進屋的背影。莫三緘不由懷疑自己所行所言是否有些下作?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讓田寧她們跟著自己進京確是最好的方法。自己也算是如約完成了當時答應鐘鳴的承諾。
“這對母女在京城,我相信你應該不會坐視不理吧?”莫三緘喃喃道,復又疑惑于先前自己為何會有那般的失態(tài)。那個突然浮現(xiàn)于腦海中的女人又是誰?
……
陽縣客棧的廂房內(nèi)。
鐘鳴三人皆坐在四角桌前。桌上有著幾壺小酒和幾碟小菜。只見曹子昂正坐在那邊兒可勁兒的往嘴里嗦嗦。
胡不歸看著桌上的飯菜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嘴角抽搐了一下,對著曹子昂沒好氣道:“娘的,就你這……還自稱明臺觀弟子?我可和你說,這住宿的錢和飯錢可都是老子出的,你以后是要還的!看在葛道長的面子上,咱們就二一添作五,再讓你2分利。這住宿與飯錢就算你欠我1兩八錢!”
曹子昂聽后突然就覺著吃在嘴里的菜不香了。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不滿的嘟嚷道:“你這也忒黑心了吧!”
胡不歸懶得搭理他,繼而轉(zhuǎn)頭看向鐘鳴。這可是個大客戶。
胡不歸一臉友善的看著鐘鳴。鐘鳴也一身自然的看著他。
“兄弟!哥哥我為了劫你,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期間更是受了內(nèi)傷。你看你是不是給你背后主事的人說一聲,讓他們多加一點兒價錢?”
鐘鳴泰然自若的夾起一筷子菜送入嘴中,等咽下去后便說道:“我可不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誰!也不知道找誰去!”
胡不歸儼然一副不信的表情?!靶值埽≡圩鋈丝刹荒苓@么不厚道!想當初哥哥我為了一飯之恩從秦淮東街殺進西街。如今我舍命救你,你可不能這么對我!”
鐘鳴無奈,將之前長孫鴻鵠偷偷塞進自己衣領(lǐng)的物什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