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維持著這種姿勢良久,向來無所畏懼的卿歌此時卻不知道應該如何。
片刻過后,冥寂一手捏住她的一縷發(fā)絲纏繞在指縫,唇角的笑意變得更加撩人,話語中帶著些許調侃。
“卿歌這是緊張了?”
還沒等她有任何動作,冥寂便一個轉身又坐到了她身旁,而卿歌的雙手便保持住剛剛想要推他起來的姿勢。
“就知道你會這么做!”
卿歌理了理方才被他弄亂的發(fā)絲,有些不悅。
“明知道我問的是另一個意思,還不好好回答,你是想怎樣?
不過,究竟是什么人能在那么短的時間里破了攬月閣的結界,毀了丹藥又悄無聲息的離開呢?”
冥寂輕笑,食指微彎勾了下她的鼻子。
“傻瓜,你不覺得你沒關注到重點么?”
“什么重點?”
卿歌對他的話有些不解,難道那個人的身份不是重點么?據她所知,除了冥寂以外,唯一能做到的只有現(xiàn)在潮生涯上的謫溪君,但是他肯定不會做這種事。
冥寂見她仍是不明所以,總覺得她失了原本的聰明。
“重點就是,那個人為何只是毀了攬月閣中的丹藥?這世間有尋仇的,有想方設法陷害他人的,甚至有屠人滿門的,你見過只是破壞東西什么都不做的?
這個人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為何做這件毫無任何意義的事。”
卿歌像似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隨之恍然大悟。
“所以,你的意思是,此人的目的與我們相同,是為了煉塵珠?毀了丹藥只是為了逼蘇家將煉塵珠拿出來!”
冥寂看著她的眼中滿是驚喜,看來他的卿歌依舊是那么聰慧,一點就通。
然而卿歌卻忽然間皺起了眉頭,眉宇之間變得的將信將疑。
“可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如果說此人也是為了煉塵珠而來,為何早不來晚不來,剛好在我們要找的時候來?”
冥寂對她這般的憂深思遠止不住的心疼,這是經歷過多少次的陰謀算計,才會面對每一件事情都剖根揭底,直至再也想不出任何漏洞才肯罷休。
他伸手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側臉摩挲著她的頭發(fā),語間滿滿的輕柔。
“別多想了,沒有那么多的為什么!即便真的有,我也會將他們全部清理干凈,以后你再也無須這樣如履薄冰。”
聽著他如此暖心的話,卿歌練就了多年堅硬的內心,被他所有的溫柔一層一層的擊潰摧毀。
鼻間的酸楚涌上雙眸,似乎就快從眼中噴涌而出,卻被她生生止住。
她抬起頭扭動著肩膀想要從冥寂臂彎中掙脫,卻被他緊緊圈住,抬手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肩膀上。
“我的肩膀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靠的,有如此機會,卿歌何不多靠一會!”
聞言,她便沒再掙扎,放松了身體,靠在他的肩頭,卻覺得如此輕松愜意。
若是余生都能如此安然渡過,即使做一個平凡人此生也無憾了。
卿歌向來冰冷的嘴角,浮上了一絲笑意。眼中再不是最初的漠然,而是潛藏著片片晶瑩。
陽光透過門窗照在兩人的身上,周邊籠著一層淡淡的光暈,給了他們一片溫暖的光明。